”胭脂水粉店,一边推着木车,一边学着娘娘腔,大丫、李璇、杨氏、赵氏先是进了店,李昭、裴坚哪里会愿意进这种店铺,早就不知跑哪里饮酒去了,李裕自然要跟着自己老师的,不过他只是个娃娃,也未引起店内选购胭脂水粉夫人小姐们的注意,李思钰却不同,如铁塔一般身影入了店内,立即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又听着他捏着嗓子说笑,更是让人别过头偷笑。
大丫知道自家少爷有时极为胡闹,只觉得有些好笑罢了,李璇却觉得有些丢人,忙上前想要推着他离开,还未来到跟前,就听到刘氏笑骂起来。
“尽会胡闹,还‘出水芙蓉’、‘一笑倾城’,你是想让你叔父打上门吗?”
“唉……”
李思钰叹息一声。
“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婶娘乃北地佳人……”
“还说?”
刘氏指了指店内捂嘴轻笑妇人,看着众人看过来,李思钰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依然嘴硬,请哼一首《桃花庵》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足权贵趣,酒盏花枝痴人缘。
若将富贵比痴顽,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啊!”
李思钰无耻的剽窃了一回,看着妇人捂嘴偷笑,不由请哼起唐伯虎的诗句来。
屋内妇人笑意一顿,其中一绿裙妇人看向李思钰更显诧异。刘氏也是被李思钰震了一下,随即又好笑道:“你小子若真愿意宿醉花丛间,当有少人会一觉天明,就怕你这奸滑小子不老实。”
李思钰苦笑一声,说道:“最佳美人若兮,顾盼流离。”
“女人的美貌可不是给女人们看的,那只会引起女人们的嫉妒来,只有男人才会欣赏女人含羞带怯的柔媚,才会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纵然倾城与倾国,想来也是女人最为骄傲的事情吧?”
“为何男人就进不得胭脂水粉店铺?偏偏是婶娘误导侄儿,又聊起那些大坏蛋来,若是那些家伙老老实实,侄儿又如何不愿宿醉花丛间?”
刘氏笑骂道:“臭小子,自己跑到胭脂水粉店,倒是怪起婶娘来,讨打!”
李思钰看着木车,很是无奈,这个时代终不如千年后,那个时代,化妆品店应该最喜欢男人进入吧,毕竟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说要这个,要那个,总是不好意思不掏钱的。
进来都进来了,若是就此退去,反而又让他人多了个笑话,反正……就算今日成为一个城内笑谈,那也有李克用陪着自己一起倒霉,说让刘氏是他媳妇呢!
想到李克用吃瘪,自己心下反而有了些许得意起来。
推着刘氏在这间大屋里转悠,虽里面人不是很多,但也有十数个,他到了哪里,哪里就闪开,唯恐自己也成了城内笑谈,哪怕李璇也捂着脸闪躲,可也挺奇怪的,一个大男人推着木车在屋内转悠,不时拿起胭脂水粉盒察看,甚至用鼻子闻闻。这种异类之事,按理说,为了避嫌,屋内妇人应该都逃出屋子才是,可却无一人离开,只是在屋内闪躲,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大唐女人还真是豪放!”
李思钰心下不住嘟囔,眼睛不时偷瞧一眼他人反应,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够厚的了,怎么这些女人就不离开呢?
难道她们不觉得尴尬么?
正当李思钰好奇呢,推着刘氏来到一个木架旁,从精美的木架上取下两盒胭脂,一盒给刘氏,看她是否喜欢,自己则抱着另一盒,掀开盒子,先是看看颜色是否喜欢,正当他要闻一闻,感觉自己衣角扯动,低头去看,李裕正抬头看他。
“呐,你看看是否喜欢,喜欢也给你娘亲买几盒,老师掏钱。”
把手里的胭脂水粉送到李裕手里,又拿起一盒,鼻子凑到上面,又闻了起来。
“这是胭脂水粉,又不是香囊,闻个甚。”
看着李思钰又拿着胭脂盒闻起来,翻了个白眼。
“所有胭脂水粉都是没香味的么?”
刘氏正要开口,旁边一女子突然插嘴道:“也不是所有胭脂都无香味,每家秘制不同,自也不同,这家店铺只以色正闻名,却非香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