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还记得朋友为何意吗?”
李思钰蹲下身来,拨开遮在她眼前的发丝,轻声说道:“阿蛮萨满家族,在秃头蛮一族中地位尊崇,丝毫不比你的家族差了半分,你与一个自幼就是怪物的阿蛮交好,怜悯阿蛮也好,利用她的家族也罢,总之你们成了朋友。”
“后来,你成了俘虏,成了我的奴隶,阿蛮依然如故,不曾有半点亏欠于你,可是你呢?别告诉我,你没有想杀死我的念头。”
“阿蛮本性纯良,大大咧咧,你若想要腰牌玩两日,阿蛮自不会不予,可我还是未阻止你与她相交,你很清楚,那腰牌意味着什么,自己下不了手,借助他人下手么?”
“生娃之言,故意如此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的……”
月理朵狠狠擦了一把泪水,低声说道:“月理朵劝过阿蛮,阿蛮没听,月理朵想让阿蛮吃一次亏,今后就不会把腰牌轻易与了他人。”
“你还在太原时,月理朵本想告诉杨辅政大人的,后来二档头来了潼关,二档头说,此事不宜他人知晓,就把此事压了下来,而且还通过飞鱼卫,不让守城军卒上报此事。”
“孙叔度?从西域回来了?”
李思钰回头去看杨复恭,杨复恭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半日,又离开了。”
李思钰点了点头,孙叔度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向他人汇报之人,飞鱼卫只直接向李思钰负责。
李思钰沉默片刻,看向月理朵,说道:“孙叔度自离开了,可有再传给消息?”
月理朵点了点头,看向鱼玄机,说道:“她说的是对的,在潼关只有陈三相识,就是春月楼大掌柜。”
“二档头只告诉月理朵,参谋部有人参与了此事,具体是谁,暂还未可知,他们很神秘,而且还有很厉害的高手,潼关人暂不可信,二档头从大公子那里调了些军中探子,应该已经前往了洛阳,就算洛阳有些差错,也应该不会有太多损失。”
李思钰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
“既然你们都做了,为何不事先告诉我?说了,你也不会受了这么大的罪……”
“你不是故意的吧?好让老子心有愧疚,好答应与你生娃?”
听到他猜中自己心思,脸瞬间红了起来,整个脑袋也埋在双腿之间。
看到她这模样,有些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行了,跟老子离开这里。”
有孙叔度处理,李思钰的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看了一眼惊骇不已的鱼玄机,笑道:“把她伤势治一治,阿芙蓉虽毒,却也能戒掉,这在本帅手里还算不得什么,本帅答应之事依然算数。”
杨复恭摇了摇头,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李克用默默点了点头,觉得这小子有时尤为可恶,但就这一点“迂腐”却不得不令人服气。
众人各有心思,一一离开了这间牢房,刚到了外面,就被一干朝臣架势吓了一跳,崔昭纬忙上前说道:“行乾,可是发生了大事?”
李思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挺严重的,不过应该已经无大碍,但依然不容疏忽。”
“叔父明白了。”
说完,崔昭纬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已经查明了,虚惊一场。”
“再过几日,我等就要前往洛阳,各位大人必然公务繁忙,就不要堵在这里了,都回吧!”
刘景瑄上前一步,冷哼道:“哼!整日无所事事,也不知朝廷养你们能作甚!”
刘景瑄向李思钰、杨复恭等人拱手道:“北地王若用得着北衙的地方,尽管开口,一切皆以北地王是从!”
李思钰笑道:“刘辅政说笑了,近日就要前往潼关,刘辅政也是繁忙无比,此事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置,就不能陪刘辅政喝一杯了。”
刘景瑄点了点头,对李思钰他恭谨、尊重很是满意,若换作他人有如今权势,又岂会对他如此客气?
送走了所有人,李思钰、杨复恭这才带着两个女人,在亲卫护卫下离开。
各朝臣屁股还未刚坐稳,就见到小厮急忙忙跑来,无数文武正要前去察看,却被裴贽、崔昭纬冷着脸赶了回去。
见这些人都被赶了回去,崔昭纬急忙问道:“敬臣,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贽叹气一声,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叹气道:“老夫未想到,竟然有人欲行此等恶事,虽暂时不得而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但辅政大臣们皆以为,夔王已经不宜再为辅政,应由朝臣们选一人入辅政之列。”
“什……什么?”
崔昭纬大惊,呼吸连连,没想到,竟然有人欲调兵把他们一网打尽,整个人也怒了。
“定然是夔王!就算不是他,也必然与他有关联!”
“好狠的心!难道他们就不怕身死族灭吗?”
随即又皱眉道:“敬臣以为何人可入辅政?宗室可不能再由他们入了其中,太危险了!”
裴仲德点了点头。
“还是从六部中择人吧。”
崔昭纬点了点头,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正在两人商议该由谁入了辅政大臣之列,李思钰已经站在春月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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