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何时……何时为朝廷夺回土地,竟成了异类之事,还真是令人讽刺啊!”
两人一阵沉默……
韦昭度或许站立的有些久了,拄着的枣木手用力了些,看着面前一块块翻了土,种下了种子的田地,叹气道:“营州军是北地王一手所立,北地王南征北战,自崛起于关外营州,就无败绩,军中威望无人可敌。”
“北地王行事虽异于他人,可是却利于天下,利于大唐!”
“北地王所得沧州,所得河东道、河右、东都,乃至……乃至于眼前关中之地,纵然北地王全与了朝廷,与了他人,营州军中亦无任何人敢质疑,质疑北地王之为!”
“北地王活着,无人敢质疑!”
“夔王虽贪婪懦弱,可他不是愚笨之人,用那些匪人,就算杀了满朝文武又如何?”
孔纬叹气一声,幽幽道:“夔王所要杀死之人,是北地王啊!”
韦昭度不由苦笑起来,听着孔纬话语,他就知道,杀死那个异行之人才是最愚蠢的法子,不由摇头苦笑。
“的确如此。”
“杀死行乾,营州军无人有行乾威望压着,究竟会如何,当真不好说,按理说,夔王当想到这些才是,可是……若无法子镇住营州军,一旦行乾被刺身死,他夔王又如何平息营州军的怒火,如何不让营州军乱了天下?”
孔纬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韦昭度,叹气道:“你这老儿怎么还未明白?”
“哦?化文以为夔王该当如何?难道他们有法子平息营州军的怒火?”韦昭度有些奇怪看向孔纬。
孔纬摇了摇头,叹气道:“那群人在暗处,你我虽不明他们来历,但你也应明白阿芙蓉为何物?那鱼玄机之夫……他们究竟是不是夫妇,你我二人亦是不可知,但你也应知道了那赵三为何人?”
韦昭度陡然一惊,失声惊叫。
“难道……难道营州……营州也有他们的人?”
孔纬皱眉道:“赵三为阿蛮郡主生父,若非北地王机敏,发现了端倪来,他人又如何得知赵三即是赵光定,是阿蛮郡主生父?”
韦昭度默默点头,声音低沉。
“如此,有鱼玄机在阿蛮身边,赵光定又是阿蛮的生父,取信于营州崔氏……不难!”
“嗯……阿芙蓉乃世间控制他人妖物,一旦崔氏食用了此等之物……营州……营州……”
“好算计啊!”
孔纬深深叹息一声。
“老夫不如北地王多矣!”
“你我也知北地王于东都明堂前立石碑之事,可正纪或许不知,北地王亦在关外立了一碑!”
“世人皆知北地王令汉八部于长城北口屯兵数万,皆以为威胁河北诸部,却不知,那些只不过是个障眼之法罢了,那数万悍卒……根本就不会!”
“不会入关!”
“有那石碑,任何营州军卒,皆不得入关半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