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巩县,宣武军肆虐东都之地,大不了朝廷没了帝都罢了,这些也只是朝廷的麻烦,是各家族的麻烦,不是李思钰的麻烦,三千兵马全死了又如何?
这一切都只能影响部分战局,影响不了太多天下格局,这在李思钰眼里,这些都只是“术”罢了,他之所以恼怒,是因李曜打乱了他想要安稳休养生息之策。
哪怕,后来李存信降了,整个河东道也已得手,但这不代表李曜就有功而该赏!
一切的一切,也只有细细推敲,韦昭度才能看出李思钰的想法来,之前不是夺占泽、潞两州之机,故而才会有不怎么在意的态度,才会如游山玩水般的行军。
整个河东道得手后,情势又是一变,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当长城北口、承天军寨、东都洛阳、陈州分别屯兵数万时,一盘散沙的河北、河南道诸镇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是战是和,主动权已经落入了朝廷之手,这也是营州军为何可以西入长安的原因,至少他已经把可能出现的敌人全都挡在了外围。
李思钰为朝廷挡住了外围之敌,所属各地也逐渐可控平稳了下来,朝廷此时就该与民休养生息,收拢民心。
在营州军入关四处征战后,危机四伏的朝廷已经有了中兴之机,为官数十载的朝臣们,又岂会看不到眼前天下之势?
自安禄山叛乱后,各地节度使就已经不再听从朝廷之令,千年存世的豪门世家一再经受打击,此时的大唐不是两晋之时,那时的豪门世家还可以南逃避祸,此时的大唐,从南到北,从东至西,几乎无一日不战,他们又能逃去哪里?
一再遭受损失,一再退避收缩,如今长安之地更是成了白地一片,各家族比任何人都希望尽快稳定局势,急需一个可以稳住脚跟之地。
孔纬本能的反对,韦昭度却是实实在在的愤怒,以李曜为左右威卫将军,这是要作甚?
是要毁了好不容易可以休养生息的机会吗?
是要毁了各家族的希望吗?
李晔显然没想到韦昭度会如此大怒,一时有些无言以对,场面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陛下……陛下……”
就在殿内诡异的沉默时,内侍杨守雄急匆匆跑来,尚未来到门前就开始大呼起来。
宦官们行走,好似与他人不同,皆是小碎步,但是频率很高,看着上半身像是未动分毫,脚下速度却很快。
杨守雄未想到屋内气愤如此诡异,看着韦昭度满面恼怒,看着李晔一脸气愤,杨守雄愣了一下,韦昭度、孔纬两人还是他领进的宫中,在李晔挥退了他后,三人还是一副臣忠君贤模样,怎么这才多久,两人竟然成了如此这般。
看着杨守雄有些发愣,李晔对这个曾经的杨复恭养子不满起来,冷哼问道:“何事如此大惊小叫?”
“哼!越来越没了规矩!”
在这个时代,几乎每个有权有势的宦官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养子,权势越大,养子越多,养子们以其父之名得其护佑、权势,其父以养子为刀,助己稳住权势,获的更多权利地位。
杨守雄在杨复恭众多养子中并不显眼,虽名中“雄”,实则不过是宫中采办边缘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