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钰傻呵呵笑着,嘴里话语却让杨氏不由抖动了起来。
李思钰没有说出是何种法子,但是,杨复恭却知道,若真的把朝廷上上下下所有家族,把他们全绑在了修建长安之事上,到了那时,就算皇帝想要动手杀人也不能,这不是一两个家族的事情,而是所有家族。
大唐是世家的大唐,几乎就没有哪个身为贫寒之家为大唐宰辅的,寒门子弟也不过任一小吏,或是清要职位罢了,真正权柄想要沾染一二,那是想也别想的。
杨复恭心下默然,看着眼前李思钰,突然发觉有些不认识了,这还是那个素来胡闹的儿子吗?
李思钰深吸一口气,说道:“孩儿的法子其实不是很难理解,阿父也应知营州钱庄之事,孩儿做法有些类似,只不过这次是孩儿向无数家族借贷罢了。”
“借贷?”
杨复恭一愣,不由开口道:“我儿,大唐借贷可与营州钱庄不同,利息很高的!”
李思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阿父所言不差,但此次略有不同。”
“修建长安,孩儿如此大动干戈修建长安,阿父觉得朝臣们会如何作想?”
杨复恭犹疑道:“我儿还是觉得长安乃最佳帝都之选?”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关中如同自成一国之地,势弱时却是帝都最佳之地。”
“东都洛阳乃中原之心,虽有八关之守,却为四战之地。”
“河北之地北有我营州军,西有裴老头数万兵马,河北道除非能够被一人所得,或是真的抱成了团,否则……想要出兵威胁到东都,真的很难。”
“汴州朱温,不言山东三镇,不言徐泗时溥,这些汴州仇敌且不提,单单以洛阳尚有数万兵马,陈蔡尚有时时虎视其地的晋王世子李存瑁,他朱温就是想动都难!”
“洛阳近身之敌只能困守一地,如此看来,洛阳自是安稳无比,可……可今后之事谁又能说得清?谁又能知朝廷会不会犯了痴傻,会不会丢了东都之地?”
“到了那时,长安就是朝廷退守之地!”
“而且……”
李思钰深吸一口气。
“孩儿以为,身为一个强大的帝国,不和亲,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如此才算是一个强大的帝国!”
“大唐盛世?”
“还真是可笑至极!”
李思钰一脸不屑,他最厌烦一个国家竟然要用女人来保得安稳,无论有多么强大的正义理由,他都不屑于此!
李思钰嘴里说着这些,心下还想着另一事来,洛阳居于中原之心,长安却距营州稍远,长安为帝都,今后朝廷强大了,就算与营州不合,想要出兵营州也是难上加难,当然了,这也是他的小心思。
李思钰说道:“长安为帝都,朝廷就不得不重视西域安危,就不得不面对我族外敌,想不天子守国门也不成!”
“孩儿就是要逼着朝廷将来为国守门!”
……
屋内一片寂静,良久,李思钰平稳了心绪,这才开口道:“孩儿在长安如此大动干戈,朝臣们必会心知孩儿欲要以长安为帝都,用孩儿之钱财修建帝都,不但可以暗地里笑话孩儿痴傻,还可以赚取孩儿无数钱财,孩儿没理由他们不会心动!”
“更何况,对于孩儿来说,把他们捆绑在自己身上,是为了将来之事而谋划,可反着来呢?”
“对于他们来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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