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人……有时是不知足的。”张浚轻声低语。
李晔微微点头,细想一下还真是如此。他不是没仔细了解过独孤家之前状况,已经沦为末流家族的独孤家还能是什么样子,嫡子都饿死了好几个,落魄到了如此境地的独孤家与当前相比如何?
李晔微微苦笑摇头,随即又把这些叹息扔在一边,说道:“独孤家若能助朕一臂之力,朕亦以辅政王待之!”
张浚点了点头,说道:“陛下仁义,臣甚为佩服,但如此忘恩负义之人,陛下还是谨慎用之才是。”
李晔看向张浚目光中满是赞赏,笑道:“爱卿果然是朕之肱骨,爱卿不负朕,朕亦不负爱卿!”
张浚几乎把知道的全都抖搂出来了,两人又细细商议一番,张浚这才在李晔面带笑容下离开。
若是他们所议,李思钰病重,李璇、大丫、杨复恭等人也必会心忧而前来长安,有李璇在,小德子还真可能因她缘故而与蒙哥翰、突突等人起了冲突,真的可能会用兵阻拦,再加上谁也未能预料到的同州突然反叛,一旦夺了潼关,封锁住大河各处渡口,内有纷乱之忧,外有反叛之人,一时间还真的很难说会不会被他们成功了。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李思钰病重之事,可是……李思钰真的是病了吗?
是,也不是!
李思钰整个人一夜间消瘦了两圈,几乎就是一个竹竿,面色蜡黄蜡黄的,看着他眼眶深陷,无论谁见到都知必然是因愤而大病一场。
可真是如此吗?
李思钰躺在床上,疤脸一脸无奈,说道:“大帅这都多少人来看望你了,就算不愿意去见烦心之人,也不用如此吧?”
小五忙点头,露出担忧之色,说道:“大帅,您可不知您如今有多么吓人,俺的心甘都快被大帅吓碎了!”
说着,像是证明自己话语,拿过一柄铜镜放在李思钰面前。
“大帅,您看看您都成了什么模样了,咋就一日成了这般?”
李思钰一巴掌拍开小五手臂,冷哼一声,说道:“公主能一夜白了头,老子一日瘦成这般又如何可好奇的?”
“可是……可是……大帅,您既然没事,咋还装成了一副将死模样?”
看着小五一脸不解,又转头看向疤脸,见他若有所思,点头轻笑:“你看看疤脸,再看看你自己,这就是区别啊!”
李思钰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子在过了陕虢后,越是临近洛阳,心下越是不安,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再加上婶娘之事……也颇为怪异……”
疤脸微微点头,说道:“大帅心下既然不安,我等就当小心,而正如大帅所言,晋王与王妃本来关系挺好,天下间也少有如他们这般恩爱之人,可是王妃病重之时还发生了此等之事,想来晋王必然因某些事情,王妃不同意,两人因此闹翻,晋王可能也因此怨恨上了王妃。”
李思钰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正是如此,这个世界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王妃都病成了这般,晋王还纳娶侧妃……这不合常理,而且三日守灵之日未过,晋王竟然不在府中!”
“不合理,必然有不合理之由,本帅虽一时间想不出缘由,但想来也是因他们李家将来,因……因本帅!”
小五、疤脸皆是一愣,看向若有所思的李思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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