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昏了头,竟然想着用军中不满将领彻底弄乱了朝廷,想要以此来激怒了那人,今时想想,还真愚蠢啊!
所有人皆藏在暗处,唯有夔王府一家暴露了而已,损失也只是损失了夔王府一家,可就是心下一时不甘,竟然把事情弄成了如此地步,不但一朝间损失了数十军中不满将领,更是差点将自己的命留在了洛阳。
李曜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此事怪不得他们,你我欲要卖了那些将领,若仅仅只是夔王府一家之事,那李悍虎要杀也只是我夔王府一门而已,可若将所有人都牵扯了进来,大怒的李悍虎必然会让洛阳流满了鲜血,之后……之后就该是晋军、宣武军吧……”
李曜轻轻摇了摇头,叹气道:“两军屡屡败于李悍虎之手,心中已有畏惧,又如何可挡李悍虎暴怒一击?欲要了你我之命也在情理之中。”
张雄天眼中冷光一闪,面上却微微点头,不冷不淡道:“也是此理,可如今已经成了这般,又该当如何?”
李曜眼角余光扫了张雄天一眼,嘴角露出微微不屑,嘴里却轻笑道:“事情到了此处,任谁也没了法子,不过也不是没有丁点好处。”
“哦?张某很想听听世子的高见。”张雄天站起身来,与李曜并肩而视早已看不见的洛阳。
李曜轻笑道:“李悍虎因怒而杀人,今后朝廷再无可能与他一心,无形绳索已经拴在了他的脚上。”
“这只是其一,李悍虎病重身死还罢了,若未死,必会与晋军、宣武军厮杀,之前以晋军留驻陈蔡,欲要侧击牵制晋军,而此时看来,这步棋反而成了一招臭棋,反而成了宣武军、晋军东、南夹击洛阳之势了,三军交战,虽宣武军、晋军势弱,但以坚城相守,一时间还是可以抵挡一二的,而此时……此时正是张教主夺取荊襄之时!”
“哈哈……”
张雄天不由仰天大笑,笑声之快意让李曜也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
“世子果然乃当世豪杰,竟然可一眼看穿张某之谋!”
“哈哈……”
张雄天快意大笑,他不得不如此快意,正如李曜所言,河南道必然会因今日之事而争斗不断,李悍虎欲要夺取荊襄之地也只能无奈放弃,而只会转而与晋军、宣武军争锋,没了营州军介入荊襄之地,他张雄天自有万丈豪情夺取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张雄天与李存瑁、朱友裕不同,甚至与李曜也不是一路之人,出身草莽的他最是知晓四种人最是不能轻而视之,其一是小儿,其二是老者,再次是妇人,最后就是病夫,而李曜正是第四种人,又是朱友裕、李存瑁等人之中最可用之人,所以他张雄天才想尽法子来拉拢眼前的病夫。
果然,眼前的病夫没有令他失望!
一想到得意之处,张雄天就忍不住肆意狂笑,只是,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又有了稍许变故,不但是他,就是一脸苦涩的李曜也如五雷轰顶,听到急匆匆奔来的探子话语,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