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是否真的奈何不得那七石劲弩!”
蒋玄晖微微抬头看向朱温,沉默片刻,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对高高在上的朱温,心下也不知是何种滋味,经历过河北、河中事情后,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一下子成了无人问津的边缘之人,或许,若非宣武军生死之际,自己或许连进入虎堂的资格都没了吧?
心下有无尽怨气,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只不过那头北地悍虎太强大了,强大到了尽管自己是对的,在强大实力面前也被碾成了碎末。
奈何?
蒋玄晖微微甩去脑中杂念,细想良久,也终无太好法子,军卒虽多,可大多都是新进抓捕的配字军,困守城中尚可一战,可若出城与强大的营州铁骑厮杀,估计尚未交战,自己就会一溃千里。心下叹息,但还是不得不站了出来,正要开口,正在所有宣武将振作起来,想要听听他的高论呢,谁知蒋玄晖却突然看向朱友裕背后一人。
众人见他如此,目光纷纷看向朱友裕背后的邓伯贤,正有些不明所以之时,蒋玄晖缓缓开口。
“邓参军曾经一直留在李悍虎身边为书佐,想来是知晓七石巨弩之事。”
“世上先有了刀箭为攻,后有了坚盾铠甲为守,世上有阴就有阳,有攻必然会有守,正所谓毒蛇出没十丈内,必有相克之物,七石巨弩虽为攻城利器,邓参军久留于李悍虎之侧,理当知之甚详,想来当有相克之法?”
众人一愣,就是朱温、李存信、罗弘信、王镕等一方藩镇也不由看向朱友裕背后邓伯贤。
朱友裕更是回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询问之意。而邓伯贤却低头沉默,直到朱温欲要不耐烦发怒之时,邓伯贤缓缓起身,深深看了蒋玄晖一眼,这才向朱温抱拳道:“七石巨弩的确很强,可崩土裂石,确非人力可挡,但是此弩移动缓慢,需数人方可开弓,其一是遣悍将领军直入营州军中,以力毁之……”
朱友恭尚未在邓伯贤说完,起身抱拳道:“遣一军而攻十万营州军,不知是我宣武军痴傻,还是邓参军刻意要我等前去送死?”
随着朱友恭话语,不少将领纷纷点头,营州军屡屡以此利器破城,自然不可能疏于防护,绝不会任由他们肆意毁坏七石巨弩,自会遣大将守护,而面对十万强悍的营州军,就是武勇天下的李飞虎,那也不敢说可一人斩杀数千身披重甲的陌刀军卒。
正当朱友恭心下得意时,抬眼却看到朱温冰冷眼神,吓得他脖子不由一缩,哪里还有半分得意之色。
“哼!”
“一群废物,滚回去!”
朱温恼怒,朱友恭哪敢多言,只得坐回座位。
“邓参军,你既然有其一,当还有其二其三!”
“哼!”
朱温看向朱友恭又是重重一声冷哼。邓伯贤神色却未有半分变化,依然淡淡说道:“七石巨弩乃是在太原府袭杀李行乾之人所制,威力强劲却移动不便,可遣大将破阵毁之,但正如这位将军所言,营州军必然会严加守护,想要以力毁之势必难如登天。”
“但这也不是没丁点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