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可奈何,更何况,为了自己家族今后,为了今后权势依然存在,有些人就算不想舍去也是无可奈何。
“唉……”
“希望……希望李悍虎能就此罢手……”
王重师无奈拱手下了城头,其余众将也只能无奈一一摇头离去。
李思钰并不知道这些人竟然利用起了自己的怜悯、不忍,见过今日试探进攻后,李思钰就不再担忧,也正如他猜测,宣武军扩充太多,没有经历过任何战阵的农夫根本不堪一击。
李思钰领兵五千入中原,现在同样像吹气球一般增长了数十倍,可两者却不可同日而语,不仅仅只是营州军训练更加严格,更多的是营州军已经有了舍我其谁的军魂。
新卒永远是没法子与老卒相提并论,李思钰参与河中盐田争夺之时,就是以本部嫡系军卒为尖刀,新入军卒更多的是观战,更多的是辅助,就是因为李思钰深深知道新卒与老卒的区别。
只有屡次参加大战,屡次大胜,新卒哪怕不曾动过一次手,不曾砍杀了一人,尽管只是在旁观战,随着李思钰临战必胜,新卒心中也是骄傲无比,也远不是沟壕中的配字军可比。
李思钰观战一日后,他就知道自己赢了,可他没想到,此时的开封城内却是哭声震天,当军卒前来报告时,李思钰正与李裕微笑闲聊。
“老师,开封城肯定是发生了变故,是不是我军给宣武军压力太大了,已经开始有人不满反叛?”
李裕小脸有些红晕般兴奋,谁能想到仅一日,宣武军竟然就支撑不下去了。
李思钰眉头微皱,细细思量片刻,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至少不会在此时,军心崩溃也该在十日后。”
“王爷,这……这是为何?”
刘景瑄此时几乎是一无所有,所有希望全在李裕身上,根本不愿离开半分,李裕走到哪里,刘景瑄就在哪里,听到宣武军即将崩溃,心下也甚为喜悦,可听了李思钰话语后,突然有些不解起来。
李思钰看了一眼微弓的刘景瑄,笑道:“刘公公也别站着了,不如坐下饮上一杯。”
刘景瑄心下大喜,身体却更低了些,笑道:“老奴怎敢在陛下、王爷面前就坐,老奴能站在陛下身后,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哪敢奢望太多啊!”
李思钰不由轻笑一声。
“呵呵,公公说笑了,公公能舍去一切跟随裕儿,本帅亦是敬服!”
刘景瑄脸上更是灿烂不断,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有刘景瑄这般果决的,这个时代,你哪怕是朝廷首宰,看似权柄滔天,可遇到一小小伍长也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在兵马为王的时代,刘景瑄竟然如此果决舍弃了北衙上万禁军,竟然身穿着补丁衣物,仅仅只是老妻背着一个不大布囊前来,这就不单单仅仅只是眼光深远的问题了。
当李思钰兵围皇宫之时,满朝忠心之士,竟无一人前来救驾,宫城打开之时,能陪在李裕身边的,也只有眼前躬身陪笑的刘景瑄一老奴,见到那一幕之时,他就知道此人虽算不上好人,却可以伴随在最后之人。
这也是为何李思钰不愿面见刚正的孙揆,却让他这个阉奴跟随在李裕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