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授娃娃们军略,为父自以为是好事,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谨慎些!”
杨复恭还是有些担忧,李思钰最后无奈点头,说道:“孩儿知道了,孩儿会谨慎的。”
两人对话没有避开他人,听了他们话语,突突、蒙哥翰更是陡然一惊,他们不似小德子、小棒头一干娃娃们,从他们简单几句话中,就知道自己大帅定然已经有了此类杀器,两人虽听讲,却从不轻易插嘴,大多也都是阿蛮小手举得高高,几日听讲中,他们能够想象得到,无数投石机抛射出火器情景,那几乎就是对敌毁灭性打击。
两人相视一眼,最后皆沉默不语,心下却不住哀叹苦笑,心想着自己随大帅回转营州,营州守将最好别闹出让大帅生气之事,否则……
他们身为营州大将,尽管已经身不在营州,但与营州一些亲近大将也多有信件往来,从信件中,他们也知道营州看似强大无比,但是新旧之争却很是令人担忧。
火器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争模式,尽管火器还未真正出现,但沟壕的出现让李思钰看到了今后战争模式可能会有些许不同,这也是他与一帮子娃娃们稍微提及火器的原因,可火器毕竟并未出现,此时还只有少数人得知,有时候,突破那张破纸也只是用棍子轻轻一捅而已。
爆炸的原理很简单,日常生活中很是常见,只是从没人去认真思考,而李思钰一番话语像是为一群娃娃们打开了一道窗口,至于他们将来能够走多远,这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杨复恭开口后,李思钰也不再说任何关于火药之事,只是讲些关于现在战争模式,讲些天下各藩镇之间争斗,曾经发生的经典战例,与别人不大相同,李思钰更喜欢用一些战例为娃娃们授课,在他看来,孩子们还年幼些,这些战例既可以当故事趣闻来听,又可从中学习前辈们聪慧睿智,远比只是简单说上两句隐晦难懂古文要强上许多。
武略军阵很少会有人愿意传授,大多都是世代将门口口相传,更多的则是用无数鲜血生命一点点学会贯通,一将功成万骨枯,不仅仅只是说战争的残酷,还有……名将本身就需要无数生命鲜血来成就威名。
李思钰教授娃娃学习,军中一些大将不时会跑来倾听,尽管只是些只言片语,可对于这些领军十数年大将来说,这已经够了,每每都有所悟,每次课后都是感叹连连,对李思钰也更加尊崇敬畏。
李思钰一心只为娃娃们传道受业,大帐每次都被旁听的军中大将挤得满满当当的,甚至帐外也有无数人支起耳朵静静倾听他的课讲。
李思钰再不过问天下事,一心传道受业,他也没想到,本来颇有怨气的军将,随着不时跑过来的军中将领听讲,不满埋怨声反而渐渐没了踪影。
李思钰没有严厉打击军中不满声音,他只是在授课传业,只是用不急不躁声音娓娓讲着天下大势,讲着这个天下为何会成了如今模样,讲着不破不立……
营州军一路北上,带着无数拖儿带女的百姓前往没有战乱的营州,一路上李思钰都只是闭门授课,军中戾气也逐渐被消磨一空,只剩下无数将领,或是最底层军卒脸红脖子粗争论着不同见解,或许仅仅只是因李思钰一句话语,无数军卒头破血流,杨复恭为此多次劝解李思钰暂停授课,可他却只是哈哈大笑,不但未停止传道受业,反而将帐篷去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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