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有着清醒认知,身边的西瓜利益足够庞大,吞食这个甜美西瓜也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只不过将手里最激进、最富有冒险精神的一群疯子放出了牢笼,让他们去替自己争夺一粒外来的芝麻,而这个甜美西瓜则留给后来的平庸者罢了。
芝麻虽小,但在李思钰意志下,在禁止他人此时争夺西瓜之时,这粒芝麻被无数营州人放大了无数倍,所有人都想着争夺一番,也正因放大镜下的芝麻分量远远超过了近侧西瓜,无数人也就昏了头做了愚蠢之事,三院就是被自己的愚蠢陷入了欲望圈套。
李思钰自己设的圈套,他当然需要去为三院解套负责,此时的他还不希望三院就此结束,营州不需要独裁,他更希望营州是个特殊的存在。
下套容易,解套却需要面对许多困难,考虑到营州长久健康发展,李思钰决定以监察院为突破口。
监察院是营州执法机构,规矩已经定下,营州百姓也已经认可了这些规矩,维持这个规矩就显得极为重要,无论是以此规矩打压民间底层百姓,还是上层建筑,他都有足够多的拥护者,也可为自己增加更多威望。
于是乎,李思钰第一次干涉起了监察院内务、三院内务。
一连数日,李思钰使用军中监察机构飞鱼卫介入监察院,对几年来所有卷宗进行分门别类统计,并且将他认为不符合规矩、审断卷宗抽调出来重新审断。
李思钰的做法让马伯聪、监察院,乃至整个三院惊恐,但是民间反应却极为良好,每日里,只要李思钰坐堂重审陈年旧案卷宗,监察院外就会围观无数人群,重审的卷宗五花八门,有的是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小事,也有官吏相互勾结贪鄙之事,大大小小数百件。
在重审过程中,李思钰这位营州之主不同于往常,按照惯例,审理案件是需要名流宿老进行陪审,而陪审团也掌握一定断案结果权利,而此次李思钰重审的卷宗几乎就是一言而决,在他重审卷宗时,无一人陪审,只有他一个坐在主审位置上,惊醒木一拍就是断了一案,或是打板子,或是砍人头,全是他一人决之。
按理说,营州早已习惯了“民主”断案,李思钰这种霸道做法是与营州的规矩相冲的,是不该有太多人支持才对,可是他的威望太大了,无论他人是否觉得不妥,也无人敢明着反对。
李思钰的断案几乎无人不拍手称颂,但几乎不代表着全部,也会有些争议颇大,只不过是他以绝对的权威给争议案例定了性而已。
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是非认知,有些是好的,有些则是落后的,李思钰也不想步子迈的太大扯了蛋蛋,可有些事情也只能他去做恶人,做第一个吃螃蟹之人。
想要改造这个时代,就有责任改造这个时代人的思想,有些模棱两可、争议颇大事情,或者是这个时代人厌恶事情,但李思钰不是这个时代之人,身体里藏着个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虽然他也被这个时代影响了一些思想,但本质上顽固思想还是占据着绝对主导地位,按照时代发展需求,他也会毫不犹豫给后人留下些后人可以借鉴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