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顾好你,以后,以后,不会……”
“姐,别哭。娘亲去世前,说我是男子汉,堂堂大丈夫,我应该照顾姐姐的,可我却害得姐姐掉眼泪,是我不好。”何培旭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眼泪,又用为自己擦过眼泪的袖子去给何l拭泪。
何l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流了一脸的泪水,由着何培旭用脏兮兮的袖子给自己擦泪。因闻着何培旭袖子上的一股子鼻涕味儿,又想着不能再引着何培旭与自己哭到一块儿去,免得伤了何培旭的身体,何l不由得哭着笑道:“这话倒记得清楚,娘还说过男子汉不能在旁人面前落泪呢。”
何培旭皱了一张小脸:“姐,你又不是旁的人。我在祖母面前也没落过泪呢,方才我醒了之后,见了崔嬷嬷,发现自己没死,我也想哭来着,却还是忍住了。”
何l强撑出笑意用着打趣的口吻说道:“如此,你当真是个男子汉了。”
“那是自然。”何培旭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些哭意。
何l拿帕子擦了擦何培旭脸上的泪痕:“那你这个男子汉,以后若要哭,就只在我面前哭。反正无论你怎样淘气调皮,怎样的不听话,怎样爱哭爱闹。因你是我的弟弟,我都喜欢着,不会嫌弃,不会取笑你呢。”
“我又哪是你说的那个调皮样子?”
何培旭抗议道,却也不再哭了,而后又小声的说:“便是小时候是那个样子,我如今也改了。”
说完,何培旭虽眼角还带着泪,竟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咧着嘴笑起来了。
“你现在才多大?哪里来的小时候?你说不淘气,那之前爬树掏鸟窝的又是哪个?”何l见何培旭不再哭了,也为了哄他,跟着笑道。
“姐,你说过不取笑我的……”何培旭突然直起身子,却因牵扯了伤口,疼的嘶哑咧嘴。
“小心你的伤,。”
何l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何培旭身上的被子,虽见着何培旭的伤口包扎的很好,且未有血渗出,却也皱了眉把着何培旭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说道:“这几日伤口还会有些疼,需忍着些。以后也要小心,不要再把伤口扯开了。”
“我才不怕的那点儿疼呢?”
何培旭嘟着嘴说完,又一本正经的看了看何l说道:“姐,你今日怎么与刘太医一样说话?”
待何l要笑着岔开话,就听到芸儿进屋来说:“姑娘,玉珠听大少爷醒了,哭着说要见大少爷一面呢。”
何培旭听到玉珠的名字,就很不耐烦的皱着眉说道:“那个丫头最是烦人,整事劝我要二婶当做亲娘一样敬重,我就闹不清楚了,二婶子做了什么事,值当我将她当做亲娘?而且她还总喜欢用些规矩来压我,说我这不能做,那不能说,难道把我养成一个木头才好?姐,你不要理她,她就喜欢做这些腻腻歪歪的事,若是能赶了她就好了。”
何l想着,自己上一世便是被养成木头了,何培旭年纪虽小,却比自己要强上许多。于是何l对芸儿说道:“你出去与她说,大少爷不耐烦见她。”
而后,何l又对何培旭说:“你不要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若是你要赶那个叫玉珠的丫头走,也不是件难事。”
何培旭眨了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问道:“姐,你能赶她走?她可是二婶子弄到我身边的人,我跟祖母说过几次,祖母却说有个管着我的人好,还说她是个识大体呢。怎么都赶不出去。”
何l想了想,觉得教何培旭一些小伎俩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笑着伏在何培旭耳边说了几句话。何培旭开始并没懂得什么意思,好一会儿寻思过来,就贼笑着说:“怎么我睡一觉起来,姐姐多了这么多坏主意?”
说完后,何培旭又怕何l恼了,又扯着何l撒了一会儿娇。
因何培旭才哭过,也不能即刻吃东西或睡觉。何l由着他撒上一回子娇,后又让他喝了一些温水,哄着何培旭喝了一碗药。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见何培旭困倦了,才让他睡过去。
何培旭睡着以后,崔嬷嬷才从何老夫人那里回来了。
崔嬷嬷进屋见了何l似有话说,何l瞧着何培旭睡安稳了,怕说话的声音扰了何培旭睡觉。嘱咐芸儿照看好何培旭后,何l就与崔嬷嬷出了主屋,向了昨夜何l睡着的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