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l苛待下人的罪名了。她看了跪在地上的绿萝,心中对就此顺了何l的心意,还是不甘。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这称了何l的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得挑了何l言语间的错处,说道:“l丫头是府中的姑娘,莫要总将那些下贱的人放在嘴边,什么娘们,爷们的,这可是你说不得。”
何l也不言语,只端坐在榻上,也不认自己错了,等着看王氏究竟还能说出个什么话来。
王氏却只等着何l认错,一时竟僵了起来。
也只过了一会儿功夫,外头的小丫头便来报,说是何老夫人院子里的郭妈妈与崔嬷嬷来了。何l抬了眼皮,见王氏看向自己,何l只装作不知。由着王氏命人将郭妈妈与崔嬷嬷两人请进来。这两个在何老夫人面前最得力的人,来到王氏这里,却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就是为了何l要发卖那四个丫头的事而来。她们传了何老夫人的话,让二夫人万事由着何l,丫头没了可以再买,别再留着那几个给主子脸色看的丫头。
何l听后,心想,看来何老夫人确实在意了自己,日后还应多学些何安景的处事才是。何安景是家中独女,而且何老夫人后来又很喜欢何媛骄纵跋扈的性子。何l自己估摸着,何安景之前应该也是娇惯坏了的。若是现在比起骄纵来,何l并不觉得她比不过何媛。
因心中想着记忆里何媛的跋扈摸样,何l就看了眼王氏那张与何媛几分相似的脸。何媛容貌不算顶好,比起何姝自是相差甚远,但也勉强算的上一个美人,想来王氏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美人。若不是王氏此时被气的脸色酱紫,仍能看出些脸上残留的年轻时的韵致。
由王氏自己做主将绿萝她们发卖了是一回事,由着何老夫人因了偏爱何l,做主将绿萝发卖在王氏心中则是另外一回子事。王氏气的咬紧了牙,心想自己还是掌家的人,怎么连个卖丫头的事都要听了何老夫人的话。况且什么是凡事都由着何l?难不成自己这个夫人是听何l使唤的丫头不成?那往后是不是连何l的事都管不得了?
“老夫人怎能这样……”王氏终忍不住心性,抱怨道。
只方一张口,便听外面咳嗽一声,一听便知是男子的声音。王氏听后,也顾不上抱怨,立即从榻上站了起来,屋里的丫头婆子也都垂了头,规矩的站在一侧。绿萝也不敢再哭,直缩到墙角。何l见状,想这门外男子应该就是她的二叔,何二老爷何安谦了。于是,何l也跟着王氏一道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就从外面进来个一个面带疲色的中年男子,果然是那何二老爷何安谦。
何l咬紧牙根,向何安谦施了礼。何安谦扫了跪在墙角的绿萝一眼,而后淡淡的看向了何l,见何l起身后,便问:“培旭的伤养的如何了?”
何l答道:“伤已经养的好多了。”
何安谦又说道:“这两日我只忙着去抓凶徒了,并未去看过他。过会子,让你婶子拿些补药给培旭,让他好生养伤,我这做叔叔的定不会让自家侄子受委屈。”
说完,何安谦便等着何l对他说些感激的话,可何l只低了头,好似个木头一样。
何安谦撇了一下嘴角,想这便是王氏口中的厉害丫头?还不是和往常一样木讷,连些感恩的情面话都不懂得讲。便也不耐烦与何l这个黄毛丫头讲话,转过头责怪似的看了王氏一眼,不愿再多留,便走出门去去,向书房走去。
王氏见状,皱眉想了一会儿。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夫妻,王氏竟也琢磨出何安谦的意思来。于是王氏不由得心头一跳,觉得定是方才自己提起何老夫人的话带了怨气,惹了何安谦不喜了。心下一慌,王氏竟要立即随了何安谦一同去了书房,好好探探何安谦的想法。但才走几步,才记起何l还在自己屋子里。王氏回头一看,看到何l正一脸看戏的摸样瞧着自己看。
可这时王氏却也顾不得生气,只想快快将她打发了,于是强挤出笑道:“我们做小辈儿的,自然全都听老夫人的。我就将这绿萝丫头的卖身契交给l丫头,由着l丫头处置就是。”
说完,就命人拿了绿萝的卖身契,交给何l。何l要什么,给她什么就是。
何l见王氏说话与方才的不同,便想必是何二老爷之前给王氏做过什么交代,而王氏没照着做,才如此慌乱。可这个时间又有什么可交代的,无非是韬光养晦,避过风头罢了。
想着,何l就只让王氏院子里的一个婆子先拿了绿萝的卖身契,绑了绿萝送到自己的院子里,由赵妈妈将这些人一并处置了。
可何l并没有与那婆子一道走,反而赖再王氏那里又说笑着说:“绿萝她们有错,罚是应当。我这院子里有几个丫头平时做事用心,却也该赏。”
说完,何l便将赵妈妈、芸儿、春燕、杏儿、小九名字提了提。
王氏因怕何安谦气自己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正心里发慌,这次也没再多说什么话,忙将事情一一应了。
于是芸儿与春燕她们升了一等丫头,杏儿与小九升了二等丫头。赵妈妈每月原是一两银子,如今就再添了二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