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媗眯了眯眼睛,而后看着小九说道:“且先回去歇着吧,先换了身衣服,别再染了风寒。”
小九连忙说道:“奴婢不用歇着,奴婢想出去寻寻。这时下着大雨,杏儿若是外面一夜,定是熬不住的。”
何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她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且退下。”
小九不敢违背了何媗,只得含泪点头应了。
而后,何媗又命叫来各处看门的婆子。
那些婆子原本杏儿不见的时候,春燕就去问过了一次。
只这次来,何媗除了问了可曾见过了杏儿,另又问了,可见有将什么木桶子,木箱子运到外面。那些个婆子均摇了头,曾从未见过。
何媗待那些婆子走了之后,又问道:“如今管着鸳鸯阁的是哪个?”
春燕答道:“那鸳鸯阁,极少有去。如今守着的,是一个哑婆子,已好多年了。”
何媗合了合眼,说道:“这日,们都倦了,且先回去歇着。明日,悄悄地把那哑婆子带来见。”
这一夜,何媗的院子里也没几个睡的着。
待第二日,春燕就去叫了看着鸳鸯阁的哑婆子过来,哑婆子退了几番,终究还是跟着春燕来了何媗的院子。
何媗看了那哑婆子一眼,只垂着眼睛问道:“这里跑了个丫头,听说是守着的鸳鸯阁附近没的,就叫过来问问。可曾见过了那个小杏儿的小丫头?”
哑婆子紧张的捏了捏衣角,摇了摇头。
何媗看着那哑婆子古怪的很,于是笑道:“丢了个小丫头,原不是什么大事,再买了个就是了。只叫来,为何不来,莫不是看不上这个地方。”
那哑婆子听着这话,松了一口气,胡乱的挥着手。
何媗笑着说道:“这是说很忙?”
哑婆子连忙点了点头,对着何媗又是鞠躬又是磕头。
何媗笑道:“不怪,既没看到,就先回去吧。此次劳烦到,春燕给这位妈妈一两银子。”
春燕便拿出了一两的碎银子交到了那哑婆子手上,哑婆子笑着磕了几个头就去了。
待哑婆子走后,何媗便收了笑脸,命盯着那哑婆子。
等盯着那哑婆子的回来,只说哑婆子与往常一样,得了钱很是欢喜的去了鸳鸯阁。只是去了鸳鸯阁只需绕过了旁边的那个湖就行了。不知什么原因,那哑婆子竟绕了个大远避开了那个湖走,似乎怕了什么。
何媗听后,吩咐了春燕:“找几个信的过的,去那湖里探一探。然后,问一问,杏儿不见了的那个时辰,府上还有什么去了鸳鸯阁的方向。”
何府的那个造出的小湖,虽看着小,但真的探查起来也需要费些功夫。
所以,春燕便先查问出了何去了鸳鸯阁。打听回来,大约那个时辰前不久,有几个婆子看着何安谦去了鸳鸯阁。而后,又有看见吴氏也于那个时辰前后,出了院子,向着鸳鸯阁的方向走去。
何媗听得这话,也是坐不住了。
带了春燕几个,向那鸳鸯阁的湖边走了过去。
天又阴了下来,落了几滴雨。
何媗没用撑伞,急急的走到了湖边。
那湖上有一个小船,小船上有两个男,拿了竹竿,探着湖底。
何媗眼睛眨也不眨,她把这一些事贯穿起来,隐约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若是杏儿鸳鸯阁发现了吴氏与何安谦的什么事,那杏儿必是活不成了。
她之前只是猜到,现是更确定了几分。
“找到了。”那小船上的一个男喊道。
雨下大了一些,春燕还是为何媗撑开了伞。何媗死死得握着着湖边的石扶手,咬着牙看着一具女尸被那两个男从湖里捞了出来。
“是杏儿。”小九只看了一眼那女尸穿的衣服,就跌坐地上哭着说道。
何媗出奇的平静,她转身先问了哭的泣不成声的春燕:“有多少知道们查这件事?”
春燕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奴婢问的都是姑娘的。她们是不会说的,但府中该是有些知道姑娘查了杏儿的事。”
杏儿的尸体被搬上了岸。
何媗盯着杏儿额头的伤,和杏儿身上用来绑着石头沉尸的绳子。
何媗冷声说道:“若是们对外说,杏儿是昨日下了大雨,不小心掉下湖里淹死的。这一日,尸体浮了上来,们才发现了,可能掩得过去?”
“于这边的是不会说出去的,旁的估计也不能知道个大概。这般说,许能掩盖得过去。”春燕说道。
何媗抿紧嘴,伸手摸了摸杏儿的脸。
许久,何媗才说道:“那先这么说,信也不信,且由着他们。信了更好,不信,自也有别的法子。然后先把守着鸳鸯阁的哑婆子捆了来,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