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太太见了礼,和两个姐妹们问个好。
“香儿给姨太太请安。姨太太一路辛苦了!姨太太身体一向可好?听老太太讲姨太太以后要与我们一处住了,香儿很高兴以后能常常听到姨太太的教诲。”香姨娘福了下去,等着范姨太太扶她。
范姨太太见她说话行事一点也不依妾礼,看了看老太太相信了这个妾是以妻礼迎进门的。就虚扶了一把香姨娘,客气了几句并没有表现出如同香姨娘般的亲热:“快快请起,不敢当教诲二字。”
她当然可以看出妹妹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儿,所以也就不会守着老太太表现出过度的亲热了,必竟也是二三十年也没有走动过的表亲了。
香姨娘起身后又转向了屋里两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姑娘,看服饰打扮知道是范姨太太的女儿了,连忙走了过去,牵起了两个姑娘的手笑道:“这两位姑娘想来是姨太太家的妹妹了!真是仙子般的人物呢,让人一见忘俗。我们姐妹以后要多亲近才是,妹妹以后得闲了常来姐姐处走动走动。”
明秀抽回了被香姨娘拉着的手,轻轻得说了句:“是的。”就没有再说话了。香姨娘以一个妾的身份对她们姐妹二人自称姐姐,让她很有些不高兴——这是牵累了她们姐妹们的身份也低下了!
明玉只是淡淡笑了笑,依着姐姐一样也轻声说了声“是的”。就站在姐姐身后不再说话了。
香姨娘看姨太太母女对自己如此冷淡,当着屋里这么多人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又看到范姨太太母女对红衣非常亲热,更是恼了红衣:就是因为这贱人不让我迎姨太太,才让姨太太母女对我如此冷淡!想着恨恨的站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明秀明月本就不认识香姨娘,也就没有什么话与她说。而红衣是她们姐妹们聊过天儿的人了,当然与红衣一处说话了。对于红衣和香姨娘二人的态度并无什么意思在里头,却被香姨娘误会了。
老太太见香姨娘一点没有依着规规矩礼节的对着姐姐一家巴结,感到很是丢人!这不是让姐姐笑她们候府里没有规矩嘛。尤其是香姨娘对着老太太两个亲外甥女儿自称姐姐时,更让老太太着恼!这香儿什么意思?这不是连累两外甥女儿身份低下了——还是咒我们两个女孩儿与人为妾啊!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但当着范姨太太的面儿不好发作,只好忍了下来。
香姨娘站了一会儿感觉无趣的很,就借故出去逍遥了,只到开席才进屋来。老太太再见到她来了也不正经的侍候着,心里更是不喜。红衣让人把饭摆了上来,她如同中午时一样亲自伺候着老太太与姨太太用饭。老太太看了一眼香姨娘道:“红丫头也累了一天了,你坐下陪姨太太与妹妹们一起用饭吧,劝妹妹们多用些。香儿过来服侍我们就行了。”
香姨娘在一旁听了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上来给老太太布菜。红衣给老太太和姨太太行了礼后,才到明秀和明月旁坐下,和她们说笑着用饭。问她们喜欢吃些什么,菜式可是合口等等,不时亲自与她们布菜。老太太看到眼里很是高兴。
而香姨娘自从得到主理事务的允诺后,虽然还没有得到实际的处置事物的权力但已经在院子里开始一人独大,到红衣处请安也是时有时无的;再有就是香姨娘一直自视为平妻的,现在所有人都坐了,只让她一人如仆妇般伺候老太太和姨太太用饭,心中自是不忿。于是面上就带了一些出来。老太太与姨太太都看了出来,老太太当着姨太太的面发作不得,只得忍了。
红衣看气氛有些沉闷,就笑道:“姨太太您要多喝两勺汤的,让丫头们多给您盛些,要不我来伺候姨太太用汤才行。姨太太不要推辞,您用不了,不还有我吗?老太太这是珍藏了很久的宝贝呢,托了姨太太的福,我们才得一尝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老太太知道红衣是在逗趣,也就笑道:“你这丫头说是要做了给你姨太太尝尝我才与了你一些,没想到是你想借着你姨太太的名头正大光明的偷嘴啊!”
范姨太太也笑了起来:“红丫头不用偷嘴吃,要吃多少我都分了与你。只要一会儿告诉我你们老太太还藏了什么宝贝,我们再一起合计着哄了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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