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听到香姨娘的话后,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香姨娘:她最恨人家说她是丫头,可是香姨娘每次总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儿。不过明秀没有回香姨娘的话:只要不理会香姨娘,香姨娘便会更生气。
香姨娘哪里会惧明秀恶狠狠的目光,只是看她居然不答自己的话,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说你呢,明秀丫头,还不过来给姨娘我请安行礼?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们府的夫人吗?你现在只是一个通房丫头!”
明秀还是依旧不理会香姨娘,她在小丫头铺设好的垫子上自坐了下来,对小丫头道:“好好的一天儿,因心情不错想出来走走,不想却遇上一只疯狗乱吠坏了我的兴致。”
香姨娘哪能听不出明秀是在骂她,她是绝不吃亏的人,当然要再讥讽回去。不过三言两语间,明秀两人便对骂起来。她们身边带的小丫头与婆子互相看了看,无奈的立在一旁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在浆洗房的时候,明秀两个人便日日不是骂就是吵,丫头与婆子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香姨娘因为骂不过明秀,气得走过来作势要打明秀。明秀看她过来便也站了起来,要动手?明秀自然也是不怕的,两个人眼看着就要扭成一团。
丫头和婆子这时真的急了,她们各自伸出双手,在各自主子的身边前前后后不停的移动着保护主子,生怕明秀二人激动之下再跌一跤,那可就要了丫头婆子的命了。
丫头婆子虽然着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劝住两个人:这两个主子哪一个也不是好脾性的人儿,一句话不对就会打人;现在她们正在火头儿上,丫头和婆子更是不敢乱说话。
但是明秀两个人已经开始推推搡搡了,丫头婆子的脸都吓白了。婆子情急之下顾不得会被主子打骂:“我的主子啊,您不在意旁的,也要在意自己的肚中的孩子不是?有什么话儿主子们坐下说好不好?万一磕着碰着的那可怎么得了。”
明秀听到婆子的话,倒是心中一动。她看了看那亭子的入口,便故意一面骂着一面向入口慢慢移了过去:香姨娘想趁今日的机会除掉明秀,明秀哪里会没有这样的心思?
香姨娘因为被明秀骂得上了真火,哪里听得进去婆子的话?她更加没有察觉明秀的心思,一径儿追着明秀骂了过去。直到香姨娘站到了亭子口,明秀仿佛是站立不稳,一下子撞到了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当即被撞的倒向了香姨娘。
香姨娘没有防备,被小丫头一撞立时站立不稳,便要倒向亭外。她害怕之下双手胡乱挥舞着乱抓,不但抓到了小丫头,一只手还好死不死的抓到了明秀被风吹起的衣袖。
香姨娘带着明秀还有小丫头一起倒下了,三个人自阶梯上滚落了下去。
这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情,婆子的惊呼声刚刚响起,香姨娘三个人已经滚落到地上。
香姨娘与明秀的裙子立时就被鲜血所浸透,这两个人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张牙舞爪的样子,躺在地上只知道捂着肚子呻吟,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丫头摔得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时,一只手不小心按到了香姨娘的裙子,染上了一手的鲜血。
婆子看到明秀二人滚落下去当时就慌了神,她赶到亭子下面先叫了一声香姨娘,香姨娘应了一声,不过痛得哪里根本就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只知道说:“大夫,找大夫。”
明秀的情形也差不多,婆子急得不行,知道要立刻去找大夫才可以。她转头想让小丫头看着明秀二人,她去叫人过来,可是转头却看到小丫头因为看到血而吓得已经晕了过去。
婆子只能连连大声喊救命,可是李府的下人们已经很少,现在这个时辰都在忙着自己手边的事情,这个亭子又在李府的一角儿,哪有半个人影儿在附近?
婆子看明秀与香姨娘的血流得越来越多,知道不能再耽搁。她放下香姨娘,上前扇了小丫头两个耳光,打醒了她后厉声让她照顾两个主子,她便急急去叫人了。
小丫头只知道看着地上痛得脸色苍白的明秀二人呆呆的发愣,她哪里知道应该照顾些什么?她自己已经吓得不轻了,又哪里能照顾人?
明秀与香姨娘疼得要死要活的,没有力气与心思再想去害人,她们血越流越多,二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痛得早已是满头大汗。
婆子去了足足两盏茶的时间才找了人来,几个婆子急急忙忙的把二人抬到了各自的房里,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与报给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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