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祺摇头:“这哪里是薄礼?这套琉璃物件就说它是价值连城也不算为过,在下如何能收魏兄如此大礼?朋友之间谈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所以根本用不到赔什么罪,还请魏兄收回此物,我们做个君子之交岂不是更好?”
魏明就是坚决要送,贵祺便是再三推辞,二人相争不下时,厅外下人来报:“钱编修钱大人来访。”
贵祺对魏明一抱拳:“魏兄少坐,我去迎了钱兄进来。”
魏明放下手中的琉璃碗盏笑道:“在下与李兄同往迎接钱兄如何?不想昨日我们聚首在钱府,今日又相会在李兄府上,我们三人还真真是有缘啊。”
贵祺一笑:“魏兄说得风趣,那好,你我二人同迎一下钱兄,魏兄先请。”两个人向外行去,走到大门处,钱编修正负手等在门外。
钱编修看到魏明以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认为魏明也是来找贵祺借手抄本儿的,也就不以为意了——在钱编修的眼中,魏明可是一个君子,君子爱书不是很正常吗?
钱编修先同贵祺与魏明互相见了礼,然后才指着魏明笑道:“居然被你抢先了一步,不过我上午已经来过一次,只是李兄不在府中我才回转,要论爱书与心急你还是差我一着的。”
魏明大笑:“比起看书来,哪个也要在你面前甘拜下风,只要有好书,你钱兄眼中就再也看到其它了。我与李兄在你眼中最好是能变成两本孤本才好,是也不是?”
钱编修点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魏兄也。”说完三人一起大笑,贵祺伸手肃客,请钱编修二人向府中走去。
钱编修坐下以后听到魏明是来给贵祺赔罪,他看向魏明一叹:“如此说来,我的心胸见识反而小家子气了,倒是魏兄真真是有古人之风啊。错与对都能明明白白说出来,在下不如啊不如。”
钱编修倒真有些书呆子气儿,他认定魏明是好人,就从来没有想到魏明会做坏事儿,所以不论魏明做了什么事儿,他总是向好的一面儿发展。
说完,钱编修又对着贵祺一抱拳:“李兄,说起来我也要向李兄赔罪才是,原来我也被传言所误,因不知道李兄的为人,对李兄多有误会啊。不过,自今以后,那些传言必不会再为我所听了。而且再有人同我说李兄的不是,我一定要与他分辩一二才是。”
魏明道:“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李兄的为人当然是我们兄弟见过之后才知道的,那些传言就让它见鬼去吧,我们兄弟三人不必理会于它,李兄也不用为此而伤神。”
贵祺连连拱手相谢,不过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大错已经铸下,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呢?更何况听了二王爷的话后,贵祺心中还是另有了想法,更不会同人自承己错了。
三个寒暄过后,魏明又是旧话重提:“钱兄,我昨日被你点醒后,知道言语无状冲撞了李兄,今日便带着十分诚意的前来给李兄赔罪,可是李兄却坚不受礼,让在下心中实在不安;钱兄来给评评理,这礼李兄应该不应该收下。”
钱编修看到那一套琉璃时也是心中一惊,这样的礼物用来赔罪实在是贵重了些,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样做倒也能看出魏明赔罪的心诚。他想了一想对贵祺道:“物的贵重不能以银钱来衡量,要以朋友的情义来衡量才对,所以今日无论是魏兄送了纸笔过来,还是琉璃过来,在李兄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李兄以为如何?”
贵祺听到后看向钱编修起身一礼:“高论,足见钱兄学识在我之上啊。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此物——”
魏明打断了贵祺的话:“钱兄说得极为有道理,李兄就不必再执着于此物价值几何银钱,如果李兄还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此物,让在下也能心安。”
贵祺在钱编修二人的再三劝说下终于收下了那琉璃碗盏:不收就显得过于矫情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贵祺也实在不好再推辞。
魏明这才满意的大笑:“李兄就当如此,那些流言我们兄弟日后权当它是耳旁风。李兄原谅了在下这次,在下谢过李兄。”说着魏明对着贵祺又施了一礼。
贵祺勉强一笑,以话含混了过去:无论如何,他听到红衣或是先前所做的事情,总是十分的不自在。
钱编修看魏明的事情已了,便急不可耐的提出要借手抄本儿回去看一看,贵祺笑道:“书呢,不是不可以借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不知道钱兄可否答应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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