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身边六名禽滑离的护卫,不少人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可是主人没有发话,他们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只有老扎克大张着嘴巴,牙齿上下打架,发出了哒哒的声音,显然他是害怕到了极点。
暴熊裂开了满是胡须的大嘴巴,狠狠踩着大黑的脑袋,简直要把那巨大的脑袋踩进泥土里,他得意地仰头向天,明显就要发出一声长笑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从寂静的对面传来。
“还有我,我不服!”
大黑神情一僵,那大笑的表情还凝固在嘴边,眼睛却是大吃一惊,低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个方向的南山战士立刻一阵骚乱,不少人面面相觑,都摇着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只听暴熊对着那个方向一声愤怒的大吼:
“谁塔姆说的,是谁,给我站出来!”
怒吼之下,不少南山战士吓了一跳,呼啦啦向后退去,人群一阵剧烈骚动,顿时露出了小溪边禽滑离八个人。
暴熊放开了大黑的脑袋,拎着血乎乎的棍子,大步上前,恶狠狠用巨大的铁棍一端,指着禽滑离道:
“禽大师,是你说的不服吗?”
禽滑离表情一僵,那六名护卫哗啦一声 ,摆出一个战斗圆阵,将主人和担架牢牢护在里面,刀尖遥指,对准了暴熊。
就听到地面有个声音有气无力道:“不是,是我说的。”
暴熊低头一望,鼻子差点没有气歪,居然是那个瘫痪在担架上的黑脸小子!
龙江做了个手势,禽滑离和哆嗦成一团的老扎克,把他搀扶了起来,勉强能坐在地面上,那根巨大的,一端带着大黑血肉和碎骨的铁棍,距离龙江不到一米的距离,散发出了危险的血腥。
“什么,卧槽,哈哈,你一个瘫子,不服我?”
暴熊一愣,紧接着仿佛看到了一件最搞笑的事情,咕咚一声放下了铁棍,他仰头开始大笑,哈哈的声音震动战场,就连肚皮上流出的血液也不顾及。
北山战士也跟着哈哈大笑。
“疯了,那瘫子肯定是疯了!”
“哈哈,真好笑啊,一个腿都动不了的人,居然要挑战老大!”
“被吓傻了,这个黑脸的肯定是被吓傻了!”
轰然大笑中,禽滑离紧紧握着龙江的手臂,脸色发青,一丝丝汗水却是流了出来,他叹了口气,附耳轻声对龙江道:
“老师,你莽撞了,一会我说些场面话,我们马上撤走,暴熊这人千万别激怒他!”
老扎克也哭丧着脸,神情沮丧,嘴唇哆嗦着道:“龙江大师,快认个错,就说你发烧说胡话吧,我们要不,都走不了啦!”
龙江轻轻一笑,慢慢拍了拍禽滑离和老扎克的冰凉的手臂,淡淡安慰道:“老禽,我没疯,也没说胡话,既然当了你的老师,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还当什么老师,你让护卫都退下!”
禽滑离无奈,只好挥了下手臂,六名护卫带着一脸不解,但还是撤下了刀具,后退一步,露出了孤零零的那副担架。
龙江依靠着秦滑离和老扎克的扶持,慢慢支起腰身,直挺挺看着暴怒的暴熊,嘶哑嗓子道:“不错,话是我说的,我要挑战你,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战?”
北山战士一阵骚动,这个瘫子的声音居然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暴熊勃然大怒,一棍杵到地面,地面剧烈颤动,不少崩飞的泥土高高溅起,蹦到龙江脸上:“一个瘫子也塔姆要挑战我,禽滑离,你消遣我是吗?来吧,让我看看,你塔姆怎么挑战我?”
龙江毫不示弱,故意一声大笑道:
“暴熊,我特么就是不服气你,黑岛的规矩就是战场打的再怎么激烈,也不祸害窝棚,不祸及家人!可是你呢?却派人袭击了南山窝棚,让多少手无寸铁的居民遭了毒手,你这是塔姆的不仁!
再有,明明你赌斗已经输了一局,可你偏偏不承认,十分没有信用,你这是不义!
最后,你明明占据了主动,不马上攻击,还和我一个瘫子啰嗦个不停,你这是不智!
你枉为领袖,却干这些不仁,不义,不智之事,你说,你如何能让我服气?”
龙江用的圣城语言,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话一出,双方战士立刻议论纷纷,不少别样的眼光登时看向了暴熊。
暴熊大怒,刚要开口,龙江不给他机会,一声断喝:“暴熊,你敢接我一拳吗?”
“一拳?你个死瘫子,就是十拳百拳,又能怎么样!”
暴熊气急大笑,几步到了龙江身边 ,狼蹲虎踞,不顾禽滑离惊呼,面对面半蹲看着龙江,唾沫几乎喷到龙江脸上,一字一句道:
“来啊 ,死瘫子,老子躲一下都是你儿子!”
话语刚落,就见龙江笑容一收,轻轻出手,缓缓向暴熊头上打去。
众目睽睽下,就看见暴熊巨大毛茸茸的脑袋,突然如皮球一般,高高飞起!登时脖颈中的鲜血如泉涌出,四散飞溅!
耳听到一阵古怪的噗嗤声音,随着那道声音,那颗头颅忽然爆开,哗然有声,红白之物,空中乱舞!
暴熊无头尸体,站立了两秒钟,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