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顶风光绮丽, 霞光遮掩, 彩云缭绕,或隐或显。赵拓小心扶着童潇,对此人间仙境全然无视, 一路按照他所指道路边走边抱怨,“你们逍遥派落脚地选的也忒好了, 就是桃花岛都比之不及。我可不是说景色,你看这雪山峭壁的, 危险重重, 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好歹若是在桃花岛上迷路饿死还能给人家留个全尸呢。不是我说,就算你想体验生活,也不至于选这时候。我现在可是废人一个, 你又……我让你多歇两天你还不听……小心!”积雪滚落山崖, 赵拓一把拽过童潇,将他紧紧搂于怀内。
童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晓是以他的涵养也不禁忍受不住, “你够了没有?我都说了不打紧,一路就听你不停的念叨。”扫了一眼赵拓,慢条斯理道:“又或说你对那个向阳、欧阳克及你那义兄也都如此?”
“呃……”赵拓一时语噎。他与几人的纠葛多是出于意外,身体先情感一步而行,起先是出于内心道义, 而后却在不知不觉中变为再也纠缠割舍不下的感情。同样,他虽初见童潇便对他大有好感,却应该尚未到如今这种地步。此时猛不丁说起, 一时有些分不清他现在对他究竟是出于情感所引还是责任所至。最后只得扭过头去,岔开话题尴尬道:“唔……萧儿,就快到了吧?却不知师傅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什么?我拜见时也好不失礼节。”说及到此,他倒突然有一种女婿要拜见丈母娘的不合时宜感,声音里不由带了丝紧张。
童潇通过与赵拓这段时日来的接触,或多或少也知道他这种性情,听他避而不答,也不多说,眉梢微翘,道:“是我师傅又不是你师傅,你紧张什么?师傅……他从小收养我,传授我武功,待我极好,我只知道师傅就是师傅,没有什么名号。”
“嗯……”赵拓挠头,有些无语,却看童潇指着前方,“再通过前方阵式便可入灵鹫宫。”
赵拓依言按照方位向左斜行三步,再向右,直斜交差小心翼翼反复数十次才终于过了来。其间迷阵错综复杂不下桃花岛的五行八卦阵。只见眼前地上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
料想眼前便是灵鹫宫,赵拓正欲抬手去推石门,却再度被童潇拦下,“灵鹫宫石门已下,不会再开。师傅说世上从此只留有逍遥派,不再有灵鹫宫。我与师傅并不在此居住。”
赵拓一顿,脸上露出疑惑,却见他摇摇头,想来乃是涉及上一辈的恩怨,他亦不知晓其间因由。跟在童潇身侧,看他在两头石雕猛鹫的尖喙处扣了数下,随后雕喙张开,远处传来“哐啷”一阵巨响,似有什么打开了。
赵拓随着童潇向灵鹫宫北侧去,不知走了多远,竟讶然的看到林丛暮雪深处藏有一条深邃的地底密道,似终南山古墓,却又有所不同。两人刚下入口,“卡啦啦”一阵巨响,密道之门竟随着二人入内而关掩。
点燃火褶,沿着那羊肠小道左转右拐,没多久便看见前方俨然又是一道石门,周围隐隐散着柔和的光。待走进赵拓才震惊的发现,此处墙壁竟均是由汉白玉大理石砌成,且零零散散镶嵌着数十颗龙眼大小,流转着温润光晕的夜明珠。世人皆知夜明珠乃价值连城的宝贝,往往有幸得到一颗便已是旷世奇珍,更何况眼前这多竟都一般大小,浑圆剔透。而此间之人却如此漫不经心的拿来充以照明,让赵拓一时有些无语,不知是要咂舌其奢侈浪费,还是要钦佩其超凡脱俗,抓住了事物的本质而不被其外表所迷惑。
石门壁上刻了两个大字:“琅擐”。童潇走到一侧,扭转石门左侧第三颗夜明珠,石门缓缓推开。往里去,入眼的是条石阶,同样由汉白玉砌成。转过路是一座花园,一丛丛奇花异草摇曳生姿,水气形成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娇艳欲滴。四周环绕着浅溪,竟是流动的碧空雪水。一眼望去清澈见底,波光粼粼。赵拓心下大奇,这地底之下何来光彩?抬眼巡视,却见密室之顶虽是坚岩巨石,却在峭壁之上有一孔隙,地面上的光从此处伸展而至,兼且混杂着夜明珠的光晕,使地下景致流光溢彩,犹如瑶池仙宫。
正中央是一石亭,自走道开始便均以温热的玉石建筑,且铺有厚厚的苕草。亭中有玉桌石凳,走进见桌上放了一幅正在下的棋,黑白棋子晶莹若泪,即便是宋室宫内珍藏的棋盘亦有不如。而奇特的是,棋盘之上虽下有黑白棋子百馀枚在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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