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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紧张兮兮的,甄珠反而不好意思。
“你也不用自责,给我补多一点诊金便是。”回过头往里边瞧了瞧,“你夫人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疲劳过度,这一睡不知要睡几个时辰,你耐心等等吧。”
苏陌俊颜变冷,迷人的桃花眼里,深藏着厌恶,“她不是我夫人,她也不配。”
甄珠心说,你不把她当是你夫人,你何必重金求我给她治?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没有接他这话茬子,叮嘱他,“她的药,我已经开好放桌子上了,吃法也写在药包上,此外,还有一张医嘱,你看仔细些。”
苏陌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声音也轻轻地,像是吓着她一般,“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
甄珠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我自己是大夫,伤得如何,我自己心里没数啊?要你看什么呀?”
苏陌喉结上下动了动,迷人的双眸里有瞬间的风起云涌,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顿了一会儿,他继而抿了抿唇敛眸道,“丫头,遇事多想想自己,也想想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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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只觉得他这话没头没脑,一时不知怎么接。
但见他面色发灰,晓得他是为自己心疼,她便心头一软。
“谢谢你的关心,我真没事。”她莞尔一笑,“你看你,脸色这么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也受伤了呢。回头我送你一罐灵芝片,让你补补精气神。”
苏陌嘴角微微轻勾,打趣道,“那么,你这灵芝片,又预备收我多少银两呢?”
甄珠笑眯眯的,“咱俩谁跟谁啊?最佳合伙人!我还会收你银子?说了送你便送你。”
苏陌失笑摇了摇头,“你呀。”
听得出他想吐槽自己,可眼神却是宠溺的。
甄珠又笑了笑,然后说,“我该回去了。”
苏陌眸色蓦地一暗,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发僵,“怎么?不收我钱,也不打算留下吃餐饭再走?咱俩的交情,何时澹薄成这样了?”
甄珠澹澹地笑,“我府里还有两位病人等着我,真不能留了。”
苏陌笑容僵住。
少顷,他转过头去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眉间隐着忧伤,“你要跟他上战场?”
甄珠一愣,心说这消息还未公布出来,你怎么知道?
可随之一想,他是首辅,只怕这朝廷上没有他不知的事,便点了点头。
苏陌道,“有战王出马,这一场战争毫无悬念,我天启国必胜,你无需去的。”
甄珠正色道,“打不打胜仗我不知,我是去救治伤员的。”
苏陌神色一滞,随之道,“你这又何必?有战争,便有牺牲,你凭一己之力,能救几个人?你反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甄珠微微蹙眉。
他这话令她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声音也大了几分,“那些将士,可是时时刻刻都面临着危险,你见他们退缩了吗?都是英雄好汉,我能救一个是一个,总好过,让他们在绝望无助中死去。”
苏陌的脸色青了又白,连呼吸都有些发窒。她误会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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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漠视将士的生命,只是不想她去送死!
甄珠深吸了口气。
或许他也是一时心急,才有点口不择言的吧。
“好了,我走了。”
说着转身大步离去。
苏陌哑声说,“我送送你。”
跟着甄珠走在身后。
甄珠出到外头,没瞧见苏家的长辈,她不用跟谁打招呼,心头反而轻松。
走出门口,才发现不知何时下了雪,有一人牵着马等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