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贵妃见杨妃几次三番地将矛头指向自己,更加认定小忠子必定是被杨妃买通,想要陷害自己,也就顾不上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样的话。她久居深宫,见惯了含冤而死的人!哪怕是她自己,也曾用过这样的手段对付他人。只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也算是转到自己身上了。
思及此,贵妃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说:“皇上,在小忠子来之前,臣妾有些话想说。”
舒玄道。
“在苏太医刚进宫的时候,宫中就传言她是皇上心仪之人,加之之前关于天府星的预言,臣妾心中十分不喜欢苏太医。”贵妃说完这话,不顾季舒玄铁青的脸色,接着说,“可是之后,苏太医说能帮助臣妾彻查睿儿的死因。自那以后,臣妾就再没有动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臣妾说句触怒皇上的话,臣妾就是再恨苏太医,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
这番话虽说令季舒玄动怒,但仔细一想,却也有道理。何况之前关于睿儿的事,也听诺语说过。睿儿是贵妃的独子,更是她的心头肉!
杨妃在一旁听着贵妃的话,心中莫名的有几分心惊。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贵妃同苏诺语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难怪她之后再去找贵妃说苏诺语的事时,她表现的不如以往那么热络!
那个时候她才因为苏诺语被皇上当众责罚,心心念念都是要报仇,竟然失去了往日的镇静,没能看出来贵妃的转变。如此一来,她就变得有些被动了。幸好小忠子早已被她收买,她手中握着他宫外家人的性命,想必他不敢反戈!
“皇上,小忠子被带到。”章华说话间,命人将小忠子带到了大殿之上。
小忠子显然是受了刑,一脸狼狈,身上遍体鳞伤,有几处甚至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如今用枷锁缚着,被人推搡着上了殿,便直接趴在了地上。
贵妃和杨妃看着他那样,都微微蹙眉,有些不忍,纷纷别过了头。
季舒玄命令道:“把他的头抬起来,将方才在慎刑司的话再说一次!”
侍卫上前一步,用力扯住小忠子身上的枷锁,小忠子不得已抬起头来。他看着端坐宝座之上,一脸戾气的皇上,吓得魂飞魄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才是受人指使的!皇上饶了奴才吧!”
“闭嘴!”季舒玄呵斥,“朕只问你,你既说是受人指使,那么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对苏太医下此毒手的?”
小忠子说话前,战战兢兢地转身看了眼身后站着的杨妃和贵妃,方才回过头来,声音颤抖地说:“是……是杨妃娘娘!”
“你胡说!”杨妃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忠子,本能地辩解,“皇上,您别听这奴才的话!臣妾压根就不认识他,谈何指使?他一定是被人指使的!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贵妃也被小忠子的话给弄愣住,在小忠子开口前,她几乎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会将这脏水泼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他竟然会一口咬定是杨妃所为?
“小忠子,你想清楚再说话,朕只要实话!否则朕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季舒玄的声音叫人听起来不寒而栗。事关重大,虽然杨妃嫌疑最大,可还是要证据确凿才好!何况涉及到诺语,他不能叫真正心怀不轨之人逍遥在外!
小忠子听了季舒玄的话,反而更加肯定,说道:“皇上明察,奴才不过是贱命一条,哪里敢有这害人之心?的的确确是杨妃娘娘指使奴才在苏太医的饭菜里下毒!娘娘说,事成之后,会给奴才一大笔银两!”
“贱奴才!你竟敢诬陷本宫!”杨妃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坏,失去了之前的冷静与笃定。她冲上前去,拉住小忠子的衣衫,高声喝道:“究竟是谁让你说这样的话来害本宫的?你不是贵妃身边的人吗?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要害本宫?皇上英明,岂会被你蒙蔽?你若再浑说,本宫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杨妃娘娘饶命啊!奴才是受您的指使,才会对苏太医下毒的!您怎么这会儿说不认识奴才呢?”小忠子挣脱开杨妃的手,膝行几步,看着季舒玄道,“皇上明察!奴才知道做了这个事,便是难逃一死。奴才贱命一条不要紧,可杨妃娘娘威胁奴才说若是不帮她做这件事,她便要杀了奴才的爹娘!”
季舒玄的脸色阴沉至极,他骤然看向杨妃,质问道:“杨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