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即使没有谁愿意再呆在这里,可是他们太累了,包括玄德老祖在内,他好像真的受了很重的伤,自从来到这里以后,玄德老祖便把自己关了起来,再也不见任何人。
明远似乎有了些变化,这一个笑容温暖的人,始终陪伴在明如的身旁,而明如好像是不太反感,这引起了许麟的警觉,但也只是警觉而已。
在被若浵困在那奇异的绿色光团里之后,许麟忽然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明如和明远,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哪里在起着变化,许麟一时间又说不明白,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心态。
还记着自己在无畏无惧的那一刻,为了明如,许麟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毁灭,就如眼前这不断飘零的花瓣一样,无声中陨落,无声中枯萎,但是花谢花开,谁又能记得它曾经无与伦比的美丽?
够了,许麟在告诫着自己,但是心底还是很不舒服,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变化的开始,就在那奇异的绿色光气中,那时候,明远与明如的气息是相互依偎着的。
暖如春日里的阳光,冷如寒冬之冰雪,但是他们还是依偎在了一起,这就是开始,所以许麟看向明远的身影之时,心里竟然想不起他一丁点的好处,尽管他曾经对自己很好,但是那又怎样?
将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从绿色的枝叶上,用力的摘了下来,许麟目视着它娇艳的色泽,还有那淡淡的清香,而在转眼之间,五指缓缓的并拢合上,手中有汁液的冰冷,却没有鲜血炙热的温度。
“做什么呢?”王大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许麟松开紧握的手掌,随之那些残破的花叶散落而下的时候,许麟的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弧度,看着它缓缓的散落在地上,看着它破败流利的样子,许麟突然间觉着,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于是他回头,于是他笑了,对于自己来说,很多人可以失去,就如眼前的这些花叶,只要记住它残留在指尖的味道,也就足够了。
曾经的同情心泛滥如江河,有些可笑不?
许麟想着,觉着好想笑。
明远亦是如此,王大柱也可以是这样,因为即使是人,在弥留之际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也只是那些曾经的记忆,曾经的人,和他们在一起的故事而已。
所以他们都可以死去,所以许麟在笑,因为他觉着,这是他能左右的事情,在一个人没有了他应有的价值之时,便是该舍弃的时候了。
王大柱已经走到了许麟的近前,他丝毫不知道许麟在想着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看着许麟脸上那装出来的暖暖笑容,还有地上那一片片残破的花瓣。
“这是做啥?”王大柱席地而坐,就在许麟的身旁,然后转眼看向远方渐渐升起的红日道:“还是望月峰的日出最美。”
“是啊!”许麟也是感叹着看向了那一轮渐渐升起的红日,枝枝蔓蔓的树枝,好似一道道黑线一样直插在那红色之中,显得有些生硬,许麟微微皱眉:“这里的顾虑还是有些太多,不似家中自在。”
王大柱颇为意外的一挑眉,转头看了许麟好久,直到许麟回头也看向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问道:“咋了?”
“没,没什么!”王大柱一边轻笑着,一边摆着手。
那神情让许麟更加看不明白,不由得撇了撇嘴:“你怎么和那圆通和尚一样,神神叨叨的。”
“什么?”王大柱扭头瞅着许麟,而许麟依旧看着远方的红,随即又听王大柱嘟囔着:“俺这威猛大汉,如何是那秃驴能比得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大柱的脸上始终有着一抹笑意,他的心很暖,是为了许麟方才口中的那一个“家”字使然。
“师傅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许麟忽然的一问。
王大柱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然后用力的扔向了远处道:“快了吧,先不说二师兄他们,光是老祖的飞剑传书,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山上。”
许麟“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一阵道:“师兄,你说风起之时,便会云涌,眼前的这一轮红日,还会这样的红吗?”
王大柱神情上微微的一怔之后,沉默良久,转眼看向天际,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回道:“大概吧!”
许麟默然,师兄弟二人都不再说话,是因为心里都各自想到了什么,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一片花瓣飘落,在无声中,在鲜红似血的阳光下,这一片花瓣上的颜色,显得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