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在整个休整的队伍,陆陆续续展开阵势之时,他又忽然发现,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停帐,依然在远处,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而那个人,也在看着他。
“杀人,尽可能的多杀人!”
这还是一个命令,有些让人莫名其妙,举国之战,哪有不杀人的,但是王庭的大汗却是听出了这言语之外的寒意。
不是仅有士兵之间的你死我活,更不是屠杀一乡一城的事情,是要杀人,杀更多的人,只要那些见到的中原人,统统都要倒在草原铁骑的弯刀之下,是灭族!
草原的雄鹰之主,默默注视着面前这位让其有些敬畏的国师,那笼罩在黑袍下面的两点寒光,是恶鬼的眼睛,喷出了嗜血的*,而他在乎的却又是另一个问题。
“难道国师不再与草原同行?”
“不是不再,而是不需要!”黑魔冷冷的盯视着这位草原的雄鹰,眼睛里没有一点的敬畏之心。
“那些远在天外的修士,圣宗自然会全力阻挡,现在的战争,便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刀剑之争,不会再有修者参与。”
语气很冷,却不容置疑,然而就是这话,却让王庭的大汗面色一喜,身在高位的人,没有哪个会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但是面对中原的那些修者,对于圣宗的依赖,是让他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然而从这一刻起,雄鹰终于可以自由展翅在浩瀚的苍穹之上。
王庭金账在马嘶与阵阵的马踏声中走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帐篷,在一片死寂的徐州城内,也只有这一个帐篷是如此的干净,仿佛是废墟中盛开的白莲,在糜烂的血腥气息里,却又如此妖艳的白。
西北的西北,中原人视之为苦寒之地的极处,那里的黄沙可以遮天蔽日,那里水草不再肥美,因为那里有魔鬼的身影,是它让这里如此的荒凉,即使身为魔宗的那些子弟,也是这么的认为。
因为在每一刻里,他们所能呼吸的,都是腥燥的血腥气息,环绕着那个远处的山头,又从那里飘出,游荡在四野。
气息很熟悉,是人的味道,也只有人的血液,才会有这样的芳香,那里充斥着死者生前的气息和记忆,很奇妙的一种形态,在山峰的顶头环绕不散,好似一抹雾霭,浓重的笼罩在那里,静静的散发着它独有的味道。
魔主看着宝鼎上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酒杯,酒水很香,迥然与血腥之气,那是陈酿了无数年月才有的酒香。
魔主本不喜酒,但他的一位挚友喜欢,曾经酒醉人间,游荡如魂,而时至今日,魔主目光落到了手里的酒杯上,嘴唇轻动,却不肯一饮而尽,只是淡淡的看着。
“他走了!”魔主的话很轻,空荡荡的大殿里,不再有鬼皇的身影,只有他和她,而她静静的端坐在宝鼎之上,吸进了那些黑葫芦里散发的血息,却不肯与魔主说一句话,或者是不能说,魔主想着女子生前的音容笑貌,想着她曾经对他说话的语气,不由得轻轻一叹道:“他真的走了!”
仗剑天涯,风流于人间,创造一个仙剑奇侠的传说,那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梦想,到了今天,魔主看着对面的女子,只是剩下了他自己一人而已。
亦敌亦友的关系,是魔主与轩宇真人之间的故事,但正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两人间的故事,才有了铭心与刻骨。
犹疑着,魔主倒掉了酒杯中芳香的佳酿,闻着淡淡的酒气,嘴角一动,然后转眼看阴霾的上空,喃喃自语道:“其实洗剑阁还有一人的!”
而就在这时,那位静静端坐在青铜宝鼎上的出尘女子,其苍白如纸的脸面上,仿佛是有了一朵妖异之花在绽放,猩红如血的眸子,竟然在恍然之间,睁开了一丝缝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