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半了, 外头还在下雨,天色阴沉, 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以为天色还早。他眯着眼睛坐起来,昨夜睡的太晚了, 导致头很沉。
盛昱龙在他身边睡着,他提心吊胆,后半夜才睡着。眼下盛昱龙却已经起来了,摸了摸他睡的地方,都已经是凉的。
“起来了?”盛昱龙在门口笑着说。
“嗯,你什么时候起的,几点了?”
“你不是让我早点起来么, 我七点就起来了, 现在八点半。”
“啊,那么晚了。”陶然说着赶紧下床去洗漱,周芳看见他说:“起来啦?”
陶然有些不好意思,说:“睡过头了。”
“年轻人多睡觉个头才长的高。”周芳说, “给你留了早饭, 吃点。”
陶然点点头,就去洗手间了,出来吃了早饭,觉得百无聊赖。
可是在周芳家,不像在自己家那么自在,他也不好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去,只好在旁边坐着看电视。下大雨哪都不能去, 但是周芳待不住,最后看雨势小了一点,就出门搓麻将去了。
陶然这才回了自己房间,盛昱龙说:“怎么样,不方便了吧?”
陶然嘴硬,说:“没有不方便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很方便啊,不用自己做饭。”
“那你就多在这住几天。”盛昱龙说着便放下拐杖趴在了他腿上,然后翻了个身,头枕着他的腿,躺在床上说:“我躺一会。”
“要躺好好躺,别躺我腿上。”
“就想躺你腿上。”盛昱龙说着便捞起被子盖住了肚子,说,“你看你的书。”
陶然拗不过他,就继续看他的书,盛昱龙问:“怎么看起这种书了?”
陶然看的是路遥的《平凡世界》:“这书可没武侠小说有意思。”
“我觉得也好看,换换口味,跟武侠世界又不一样,也有味道。”
盛昱龙说:“书是好书,不过不适合你看。”
陶然放下书低头问:“这话怎么说?”
“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适合看的小说,你还年轻,该多看看想象力丰富的小说,能拓宽自己的想象力,这小说太现实了,小孩子太早接触太现实的东西没有好处。”
“我都快十九岁了,还小孩子呢。”陶然笑着说。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孩子,”盛昱龙说,“小宝贝。”
一句突如其来的“小宝贝”叫的陶然满脸通红,他拿书遮住了盛昱龙的脸,说:“你别这样。”
盛昱龙听了这话却激动起来了,因为那天晚上陶然也是一直窘迫而紧张地对他说:“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这话欲拒还迎,刺激的他肾上腺激素腾腾地往上蹿。他就伸手抓住陶然手里的书,拽过来扔到床上,然后伸手反扣住了陶然的脖子。
陶然说:“你干什么呀……”
盛昱龙笑着看他,眼睛里熠熠生光,说:“陶然,我真他妈稀罕你,想拼命疼你,给疼不给疼?”
陶然满脸通红,说:“不给。”
盛昱龙猛地将他拉了下来,他便扑倒在床上,头埋进被子里,贴着盛昱龙的脸颊,那脸颊是火热的,他的脸颊也是火热的,蹭在一起。盛昱龙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说:“你摸摸我的心跳多块,都是为你跳的。”
陶然试图坐起来,却被抓着不能动弹,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热气熏得他晕头转向,他觉得自己又要落入盛昱龙的陷阱之中了,便说:“你少花言巧语,你心不跳就死了。”
“就算死了,你摸摸我,我的心都会再跳动起来。”
情话越说越假,陶然挣脱不了,就狠狠掐了一下盛昱龙的胸膛。盛昱龙吃痛便松开了他的手,他趁势坐直了身体,把盛昱龙从他腿上推开,跳下床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上你当的!”
盛昱龙笑着在床上坐了起来,说:“行了,我不闹你了,你看你的书,我睡我的觉。”
陶然却不肯再到床上去了,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盛昱龙蹬了鞋子躺到了床上,陶然趴在椅背上,心还在剧烈跳动。刚才他居然……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震惊的事情了。
盛昱龙不再闹他,转而去安静地睡觉,可他的脸却越来越红,甚至于有些燥热难耐,他抓紧了手里的书,紧张地盯着盛昱龙看,好像唯恐盛昱龙突然看他,会发现他的异样。他太年轻了,血气方刚,身体一旦兴奋起来就很难平息。他又觉得心烦意乱,书也看不下去,只好把头埋在椅背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和盛昱龙这样的成熟男人不同,陶然这样的年轻男生,在一开始发觉自己对男人有感觉的时候,并不会感到所谓的困惑,害怕,纠结。这好像就是性发育的一部分,就像春天来了,种子开始萌芽开花,一切朦胧而自然,丝毫没有扭曲感。同性恋的苦恼都是从具体爱上某一个男人开始的,察觉自己喜欢同性这件事本身,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苦恼。
陶然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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