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辜盍并没有斥责墨砚,只是这么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墨砚咬着牙,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抱着胳膊不肯再说话。
“我来这里,并没有要你去对付欧阳新宇的意思。”云月汐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我更希望能跟欧阳新宇谈一谈,只是他总是避而不见,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来问问你们。”
“他当然要避而不见。”墨砚深吸一口气,许久才平静地开口道:“先不说欧阳新宇本身对你是有情的,就是你现在的身份,他分明知道你是大长老,而且他很担心你已经有了打长老的记忆,你知道什么叫做近乡情怯么?”
“这个比喻倒是恰当的很。”欧阳灏轩点点头,扬眉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次来主要也是想知道鬼冥对于世人来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们早些休息。”
欧阳灏轩拉着云月汐起身,缓步朝外走去,却听辜盍在后头说道:“欧阳灏轩,你打算什么时候登基?”
“我……打算先跟汐儿成亲,到时候希望你们可以赏光来喝杯喜酒。”欧阳灏轩脚步顿了顿,微微一笑,说完这句话便带着云月汐离开了。
“你是想让乌鸦的努力白费是吗?”等到欧阳灏轩和云月汐离开,墨砚突然一把抓住辜盍的衣襟,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乌鸦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他连命都给你了,难道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墨砚,你什么时候跟乌鸦这么好了?”辜盍带着一丝苦涩地笑意开口道:“难不成他给了我这条命,我就要好好活着么?他问过我的意思了?”
“你……”墨砚从未见过如此自暴自弃的辜盍,当下猛地松开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他的确没有问过你,就像当初我救你回来的时候也没想问过你,是不是我当初就应该放你转世轮回?也好过现在这般?”
“如果鬼冥真的成为帝皇,你觉得我们还能这样活着么?”辜盍好似看透了世事一般,淡淡的说道:“而他,难道会放我一马么?”
“你明明知道,如果他们想杀了欧阳新宇,那么你也必死无疑,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墨砚居高临下的看着辜盍说道:“如果你不说,没有人知道,至于他们要怎么对付欧阳新宇,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蓝河,真是难为你竟然是我们灵族的族长。”就在这个时候,张璋慵懒的声音从房顶传来,随后整个人已经闪身出现在了房间里,只不过,这一刻的张璋完全不是往日那般嬉笑怒骂的少年,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好似被触动逆鳞的狮子。
“大……大掌事!”墨砚很显然没有想到张璋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打怵,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年的少年,他总是下意识地臣服。
“老族长当年教出来的竟然是个废物!”张璋眯起眼睛看着墨砚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你一辈子当墨砚,至少还有点血性!苟且偷生是你这些年学会的么?”
“大掌事,蓝河只是不想再看到我死在他面前,还请大掌事息怒。”辜盍连忙上前,恭敬地开口道:“还未曾多谢大掌事替我恢复当年的一些记忆。”
原来……原来师兄也恢复了记忆……
墨砚的眼眶微红,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日师兄为了保护他与鬼冥同归于尽的场景。
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在看着师兄冒险啊……
“你们以为,鬼冥现在不知道你们已经恢复了记忆吗?”张璋扫了墨砚一眼,目光落在辜盍的身上,好似看透了他整个人一般说道:“你不要忘了,其实你现在和鬼冥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所以他可以感觉到你的苏醒。”
“大掌事需要我做什么?”辜盍知道,张璋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
“既然都要死,那就死的痛快一点,至少能手刃仇人吧?”张璋满意的看着辜盍,瞬间又恢复到往日的笑容,沉声道:“你们跟我来吧。”
……
欧阳灏轩和云月汐并不知道,在他们并不打算先对付欧阳新宇的时候,张璋已经开始谋划一切,只求为他们解除后顾之忧。
“阮青筠过世,母亲说要为她祈福,我便让红鸢带人护送母亲和小姨母去了护国寺。”云月汐和欧阳灏轩面对面坐着,一边下棋一边说道:“我想着,护国寺到底是你的地方,至少还安全些。”
苏王府的事让他们警惕了许多,至少不能让欧阳新宇在趁乱伤了萧婉和阮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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