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眼角偷偷滑过的那抹嘲弄被眼尖的宁水月捕捉到了,一把搂过她,哄着道:“就算金屋藏娇,那‘娇’也只会是你,并没有别人!”
金宝儿气炸了,反悲愤为力量,指着被宁水月搂紧的她,直嚷开了,“你看,我就说是你这坏女人勾引了我父王吧,你还狡辩。”
本以为通过自己的控诉,这俩粘得如胶似漆的人儿能在他面前收敛些,以免伤了他那颗还没长大的心,哪知,自己的父王更加过分,当着他这个小屁孩的面与这个坏女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指着还浮在空中完好无折的画,质问起宁水月,“父王,难道你真的忘了我的母后了吗?真的要与这个坏女人双宿双飞,不等我母后回来了吗?”
宁水月不怒反笑,狡黠一问:“你就那么希望你的母后回来?”
“自己的母后都不希望她回来,我还如何为人子?将来如何为人父?”含沙射影讽刺,“不似某些人,在另一个女人的面前,就轻易忘记了当初与她的诺言和幸福的过往。”说得头头是道,完全在理。
没想到,曾经可爱的小个子不过一段时日而已也变得深明大义,通晓情理。
该感叹时间滑走得太快,还是该庆幸这个家庭的分裂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
“宝儿平日里信不信父王所说的话?”宁水月长臂一伸,把浮着脚随时想晃动的金宝儿捞进怀里,紧紧锢住,幸福地享受一家三口首次的亲昵,心里甜滋滋的,说不出的欣喜。
金宝儿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父王说的,宝儿绝对相信,但是,这个坏女人……”犹豫着稍微退离了她一点点才继续往下说:“这个坏女人,就别想用她美丽的谎言来欺骗我。”
也就是说,关于她说的父王还藏着另一个女人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相信。
平时,她没出现时,父王总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并无他人相伴,她一被掳来,刚当王妃没多久,就又出现了另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的事吗?傻子才会相信呢。他的智商那么高,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宁水月略一施力,漂浮于半空中的画就缓缓横陈于一旁的桌子上,宁水月对着画里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的脸上覆上一掌,手心闪出一枚蓝光,画上美得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脸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空白,还有纤细的四肢和曼妙优雅的躯体。
纪以宁瞪大眼,不可思议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她的脸弄没了?”
金宝儿一见空白处没了自己母后的俏颜,眼泪说来就来,扑扑簌簌掉个不停,长出轮廓的小长腿对着宁水月一阵乱踢,也不管踢到他哪了,会不会踢伤他,带着浓重的哭腔絮絮叨叨,“父王,没想到你对宝儿的情分也如此不顾,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坏女人,居然把我母后的脸也给毁了,以后儿臣想她了,还能在哪去找她?”
宁水月轻叹一声,收回伸展在画上的手,随着那枚蓝光的消失,手心里就出现了一把古色古香的凤尾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