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扬,陆昭的身子在风中微微晃动,像是随风摇曳的枝叶。
癫狂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剑意穿透身体的疮口处,疼痛朝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像是无数的小虫顺着经络攀爬撕咬。
“嘶”
【好疼。】
郑狩没有继续动手,饶有兴致地观望陆昭痛苦万分的模样。
【好疼,好疼。】
握着苗曦的手颤抖着,肌肤上的黑色纹路忽明忽暗,巩膜亦是褪去血色。
【好疼,好疼,好疼。】
螳臂当车,逃不过被车轮碾为尘埃的后果。
陆昭的意识恍惚起来,勉强在半空中回身,对着郑狩战战巍巍地提刀,刀尖直指剑主头颅。
“少年人,何必逞强呢?”郑狩遗憾道。
他的遗憾在陆昭眼中放大,印在陆昭的脑海深处。
不甘心就这样倒下,可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他终究还是太弱,哪怕有战神的传承加持,现在的他也只有踵息境三品,与缘督境二品的郑狩有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如果是他,又会怎么做呢?】
陆昭如是想着,却又意识到,“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而自己却没能和他好好说句话。
一直承蒙关照,不曾报答,只能在地下再当牛做马。
苗曦瞬间黯淡,黑气缩回刀刃中,少年的身子轰然坠落。
【要是再强点就好了。】
【幼仪,对不起。】
“轰。”
城墙下溅起高高的水花,水洼被他身上的淤血染红,少年没能再次站起来。
郑狩叹了口气,“不堪一击,着实无趣。”
忽然,数道剑影破空而来,从汴京城内射向郑狩的背影。
郑狩嘴角往上微弧,虞阜雁回,萦绕的白气扯裂空间。
“叮当。”
脆响连成一片,疾射的十二道剑影已被郑狩悉数斩落,碎裂的剑影散成光点。
“障眼法?”郑狩自问道。
视线冷漠地往城下看去,水洼中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就连远处的惊蝉也失去踪迹。
“哎,老了,居然忘了这小子背后还有个胖子。”
话音刚落,镇南军营地外的二十丈巨剑徒然从中裂出几道细缝,缝隙不断地扩散延伸,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响。
剑柄上,站着个肥硕的身影,左手提着奄奄一息的陆昭,右手长剑秋意绽放豪芒。
不多时,巨剑被裂纹布满,胖子轻轻跺了跺脚,剑芒涣散,剑刃崩裂,细碎的粉末零落一地。
胖子依然浮在空中,他往夜思言的方向瞥了一眼,将手中的陆昭朝他们扔去。
“剑冢之主果然名不虚传,胖爷的长老也过不了一剑之合。”
只是配上挖苦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恭维郑狩。
“徐掌门的嘴真厉害。”
“比不过你剑。”
郑狩闻言哈哈大笑,随后面容转冷喝道,“你才剑!”
而一直竖着耳朵隔城观望的文诺哭笑不得,这俩都是玄坎界屈指可数的高手,说起话来怎么跟三岁小孩骂街似的。
徐三钱亦不甘示弱,“阁下是剑冢剑主,当然是世间无双的剑人,胖爷不敢与阁下比剑。”
头发花白的郑狩何事受过这样的口齿辱骂,握着虞阜的手微微颤抖,凛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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