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看到,她手上多了很多道伤疤,他以为,是她不小心弄伤的,但后来他才知道,全是她自己划上的。
“我会在乎,我会紧张,我会伤心,会难过。”
又是一声笑,“呵,如果你真的在乎,又怎么会对我说出‘离婚’这两个字呢?你不知道,你带给我的,要比车祸带给我的伤痛上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吗?”
“你怎么……怎么舍得,怎么忍心,嗯?”
许欢颜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对不起!”
“对不起并不能抚平什么。”
“许欢颜。”
“我突然好恨你!“
“恨你为什么让我爱的那么深!”
“我根本放弃不了你!”
“哪怕虚情假意和她演一出戏,我也做不到!”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
许欢颜抱住了他,沙哑着,“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有那么一秒的决定,他想返过身,回拥她。
但看到她手臂上的新伤疤还沾染着血,他又推开了她,迈着并不沉稳的步伐,走出世颜小屋。
她通红着眸底有过一丝惊慌,“你去哪?”
从不冷漠她的那个男人此刻一言不发。
她追上他。
“顾笙世。”
风,很大,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开衫,冷的瑟瑟发抖,瘦小的身影弱的快要被一阵风吹走。
“顾笙世!”
才走了几米,他的脚下已越来越无力,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
“碰——”
他以为,他可以撑到顾宅,但是,还没走完这条小桥,已经被抽空了力气,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
早已没有了狼狈的顾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步履维艰的撑着顾笙世沉重的身子,到了顾宅。
顾笙世没有跟她开玩笑。
他的确出了车祸,但庆幸没有大伤,除了腿上的旧伤,其余地方只是一点皮外伤,只是冲击力过大,才会导致昏迷。
不过,这会已经醒了,正挂着点滴。
这个房间,空置了将近一个星期,气息还在,只是一切,都变得陌生,如此陌生了。
连医药箱放在哪里,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找了许久,管家不忍了,告诉了她。
手背上擦伤了一片,她拿了酒精和棉签,将伤口消毒。
顾笙世那双冰冷,空洞的眸子始终望着窗外,逐渐接近黎明的昼夜。
心。
一片寂凉。
“太太,多少吃点吧,一直空着肚子,会受不了的。”
早餐,许欢颜没有碰。
他喂了顾笙世,他没有张过口,说过话。
她也不勉强,继续低下头,替他抹着消肿的药膏。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等到回应,管家叹了一口气。
吩咐佣人将餐车推了出去。
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厚厚的大衣披在许欢颜身上,“太太,我先退下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在门外守着。”
身体早已冷到麻木,衣服盖在身上,只让她觉得无比沉重,那重量,像是随时要把她击垮。
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她睨了管家一眼,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