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相信你,当日你能来,已经是我莫大的幸运了。”宋画祠急忙道。
孟昭衍轻笑一下,“这件事不提也罢,只希望祠儿你能早日忘掉,别落下这些阴影。”
宋画祠淡淡“嗯”了一声,又见他伸手指了指房内一角,被屏风遮住,屏风后面袅袅热气腾升。他道:“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热水,你去洗吧,我在……在外面守着,不用担心。”
说罢,他上前紧了紧宋画祠脖间的系带,道:“你进去吧。”
宋画祠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氛围的不同,她点点头,也觉得外面冷了,便进了房,身后孟昭衍贴心地将门关上,她一转身,只能看到渐渐合小的门隙里,孟昭衍渐不明晰的面容。
她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声。
夜中两人合衣而睡,昭云殿偏殿的床榻很大,比之王府只大不小,够两人分立两侧互不干扰,宋画祠已经刻意放松自己了,但是偏生一闭眼就仿佛能看到那晚孟昭衍趴伏在自己身上露出的气息。
夜中她醒来一次,借着月光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单手摸上脸颊,只觉得指尖连着手心都在发烫。
她回身看了一眼床榻里侧安然入眠的孟昭衍,静默了半晌,却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翌日起早,孟昭衍已经不在了,宋画祠下意识摸了摸身侧的温度,入手冰凉,怕是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昭云殿的宫人比王府里还贴心,等塌上人有了动静,不带一丝声响的就能把所有东西给添置好,再默默退出去。
都是孟昭衍提前交代好的,王妃不喜欢有人侍候。
问过才知,孟昭衍虽在宫里住下,还是要上早朝的,天还未亮就穿着朝服出门了。
宋画祠看了眼时漏,问道:“可这会儿早朝不是该下了吗?”
“这奴才就不知了,许是殿下公务缠身,逗留了一会儿也未可知。”答话的太监笑道。
宋画祠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太监又道:“殿下吩咐过,若是王妃您觉得无聊了,奴才可带您去御花园随处逛逛。”
宋画祠无可无不可,便道:“那就劳烦公公了。”
太监笑着应了,转身交代了几句就对宋画祠颔首笑着,示意可以走了。
宫里人员不少,但是通常都是静的,后宫处与皇子宫殿也隔着远,并不能见到什么莺燕,也就免了宋画祠遇到什么人尴尬。
光是赏景,起初还要惊艳一番,后面就是无趣了,宋画祠想起初次入宫去药房偷药被孟昭衍撞破一事,现在想起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尴尬了,只觉得好笑,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般胆大,皇宫这种地方都敢闯。
“什么事能让王妃如此高兴,不妨说出来让沈某也开心一二。”
不远处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宋画祠闻声转过身,就看到一人长身玉立,一手执扇正悠然朝她走过来。
是熟人。
那人于危难关头救下宋乔淑,而她匆匆入府,当时竟忘了道谢,如今方是城外刺杀后见的第一面。
见到来人,身侧太监已然见礼道:“见过凌炽四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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