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轻叹一声,给人边戴上玉冠,边道:“殿下又在忧心些什么呢?大喜之日,皱着眉可不是个好兆头。”
沈砚修将眉眼顺了顺,没有多说,在宫人收拾好之后,踏出了殿门。
因为是和亲,结婚的许多规矩都要缩减上不少,但是皇家繁复不是传闻,就是如此,沈砚修一天下来还是累得不轻,尤其是在宴中被人拉着一个劲灌酒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种破罐子破摔,醉死在这里的想法。
他的皇妃,就坐在他寝宫的内殿之中,红烛的灯光会将她年轻的脸庞照得更加艳丽,在他挑开盖头的那一刻,也许,这人会让自己惊艳一瞬,接下来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一切都是想象,这个人是宋乔淑,沈砚修就不可能心无芥蒂地迎娶她,迎娶想要害自己心上人的人。
但是显然,他天真了。
在喜宴之中半是被迫半是自愿留下的沈砚修,不会知道他的皇妃暗自从灯火摇曳的宫殿之中,溜了出来。
送她上轿的人是孟昭衍,不去看孟昭衍有多么漫不经心的神色,宋乔淑也能感觉到内心一阵撕裂的疼痛。
如果从前是因为不甘,不甘心为什么站在孟昭衍身边的人不是自己,不甘心为什么他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不是自己,不甘心……诸多的不甘心让她只想毁了宋画祠自己上位。
可是现在,这样撕裂的疼痛已经绝不是一个轻飘飘的“不甘心”能带给自己的。
现在的一切,都是狠心让她与过去那段甘愿付出一切的感情做诀别。
她爱了他多少年,如果从前只是心属,现在说是爱已经不为过了。
就是这样沉默的感情,让她只能通过宋画祠去看着他,让她渐渐脱离宋画祠姐姐的身份,一步一步,朝着黑暗的深渊走去。
甚至,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可是做的那些有什么用?
到这一刻,她被抬上轿辇的这一刻,没人能体会她内心的绝望。
爱了那么久,爱的那么累,却始终没有得到。
若不是随行的嬷嬷用另她恐惧的眼神紧盯着她,她就险些哭花了妆容。
喜轿之外,孟昭衍离她那么近,从没有一个这么近过,近到,只要他张张嘴,说一句话,她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可是没有,全程,他都静默如一。
这一切,就好像是他的一个任务一般,将宋乔淑的手交出去,从此以后,这个人就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了。
想到这些,宋乔淑心上只能涌现无尽的恐惧。
坐在内殿床榻上的她心中惴惴不安,烛火照了一整天,她便心慌了一整天。当进来时听到身后那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时,她下意识想冲出去,告诉别人她不嫁了,告诉孟昭衍让他带自己回去,告诉所有人,她爱的人,是他。
可是不能,嬷嬷看她停在了原地,手上用力将她往里带,她甚至感觉到胳膊上的疼痛,“嘶”了一声,却没说话。
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宋乔淑看着红盖头底下狭小阴暗的一片,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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