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黄沙之地中,旭峰晨辉已经是全军拔营回撤中原。
而不远处的另一方——马丝国中军大帐内,卓玄心及其部将正对此事讨论的不可开交。
“这必不是投降,”卓玄心否道其麾下一名将军的猜测,“我方未收到他们任何关于和谈的要求或降书,他们也未有使节来此言说此事。”
“无论如何我军皆正好趁此追击。”
“卓将军,我也觉这等良机不容错失,且前线来报,据说连他们的新上任的统帅亦在前军营中,如此正好将他们一举拿下。”
“此言差矣,兵家最忌临阵换将与临阵退军,对方必也深知此礼,如此明目张胆两者皆为之,若非圈套,那也必是做了万全之保护,末将认为,我们最好是按兵不动。”另一参将言道。
“如是担扰有诈,可先让先锋军按兵不动待我中军与其汇合,然左右两翼军突进以敌方探虚。”
“如若这般,我们倒可一试。”
……
看着帐内众将七嘴八舌,卓玄心一直默不作声。
“卓将军,”众将似议出了一个都觉妥当之法,其中一人起身向卓玄心禀道,“我等认为,既不可盲目进军追击,亦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所以,先让两翼军追身,再让武志炎将军的军队与我军缓步前移直到汇合,之后再以两翼军队的战报再做全攻与否的决策。”
这一听来万全的办法,却并未让卓玄心满意,他皱眉思量片刻,说道:“若真是圈套,届时等到翼军的战报时,恐怕他们早已被敌方吞灭……此刻战局之所以是我方占据主动,皆得益于这两翼的军队,若是敌方借此摘了我们这两翼,那么等到中原援军抵达,我们便只能静待溃军。”
“那将军的意思是我等该如何?”
“让先锋军一并出击,形成三路齐攻之势,我中军缓推战线,若是有诈,中军可殿后接应,以做后援之力。”卓玄心早已是心中有谋划。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异议。
卓玄心便起身朗言道:“那么即刻传令,先锋军左右翼军拔营追击,中军大营前移五十里。”
“是!末将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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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丝国左右翼军中的江湖人士近些日子一直都是斗志昂然,他们之中恐怕没几人想到,这场仗会打得如此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若不是军规阻挠,他们早已是想从战争伊始就一鼓作气打回中原去。不过连续几日的按兵不动,让他们已有些心痒难耐抱怨连连。
所以,这突如其来进军的号令,让整个营地欢呼雀跃,所有人皆是摩拳擦掌,重燃了斗志。
“此仗不同于之前,先锋营这次将与我军齐头并进,共伐敌军,”带军的将领对他们说道,“统帅已言,首攻入敌方军营者,不论身份地位,尚金百两;俘其将领者,不论身份地位,封官五品;俘其统帅者,不论身份地位,封安国侯,享朝廷月奉。”
有些人表现得对这些奖赏很有兴趣,而有些人却不以为然:“这些我们都不想要,就想问问,什么时候可入了京华砍了那皇帝的狗头。”
“若是这仗得胜,那么中原的军队便会溃不成军,直捣京城便是易如反掌,”将军不紧不慢地回道,“不过,有一言依旧得说在前面,无论众位豪杰出于何种目的来此,既然入了军帐,便是要遵军规,不可擅自行动肆意妄为,否则依旧会以军规处置!”
“明白明白!你们当兵的就这么婆婆妈妈,一件事总是翻来覆去地说!”下面的人早已是迫不及待,“将军大人,你说的这些我们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赶紧出兵吧,莫让别军抢了先机!”
这话要是放在其它任意一个军营中讲,恐怕免不了一顿板子,但这里给了他们足够多的自由,以此来换取这些人的安定。
所以将军并未多说什么,点点头,扬鞭上马,号令一声,全军出击。
“我们这将军说了那么多废话,估摸这次左翼的那群家伙会先到战线了。”将军在前面领军前行,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长队人,虽然严令禁止在行军中交头接耳,但这群人中很大一部分平日里无拘无束惯了,怎可能一直都去遵守这些条条款款。
“你放心,我们这边说了这么多,左翼军那边也不会少说多少,”另一人小声回道,“而且你没听他刚才说的,这次先锋军也会与我们一同进攻,不定最后最为风光的就是他们了。”
“谁最风光老子倒是不在乎,老子就只是想亲手捣碎那群渣滓,”又一人插嘴道,“就怕我们去得慢了,老子出不了手!”
“将军有令,全军加快进军步伐,急行二百里!”前方队伍的前方传来了几人皆想听到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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