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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墨灵为了保险起见,一路亲自陪着二人回到他们那家龙蛇混杂的客栈中。
武絮本来是打算等到跟铜起单独一起时才说那事,但她越是强调兹事体大,铜起就越是让她当着晨墨灵就说出来。
“若是没有晨师弟的帮助,恐怕你现在都还被在皇宫内,”铜起说,“所以没必要刻意躲开他,而且姑奶奶你要讲的事恐怕跟皇宫有关,晨师弟就是负责皇宫内的事物,若是有什么危险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其实武絮倒觉着无所谓,现在三人在房间内,她性子急,实在憋不住,索性当着晨墨灵的面就说道:“你们的皇帝是个女人!”
此话一出,铜起和晨墨灵皆是一愣。
半晌,铜起忽然皱起眉头来:“我说姑奶奶,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受了什么打击……还是说在拿我们寻乐?”
“你当本姑娘是在开玩笑?”武絮不想对铜起多解释,她看向晨墨灵,问道,“你呢,你信我说的吗?”
“在下相信武姑娘应该不是乱说,”晨墨灵并不了解武絮,但同样是不信她所说的,只是不好明言,“但在下不明白武姑娘为何这么说……皇上……是女子?”
“啊,我绝对没有胡说,”武絮白了一眼铜起,转而认真对晨墨灵解释道,“昨日我混入宫内,在换洗房找了件宫女的衣服,那里有许多无事可做的宫女,我告诉她们我是新来的,所以当御医房的人来准备找个宫女去帮忙打下手时,她们觉着是份苦差,便让我去了,在御医房拣了半日的药,那个御医总管见我颇懂药草,便是让我给皇帝送药——”
“你这能耐还不是我在养药涧教的,”铜起不敢再乱说话,怕武絮把他轰出去,“不过就这么容易便让你见了皇帝?”
“当然没那么容易,只是让本姑娘一路端过去,然后待在四五扇大门的外面,由太医给送进去,”武絮这才转脸看了看铜起,“不过本姑娘也不是吃素的,记着了此处的位置,回了御医房后,待夜深就又悄悄溜进去了。”
“想也想得到,皇上身边定是很多的守备,姑奶奶你就是个宫女,怎么能进得去?”铜起又问道。
“师兄说的是,而且许多都是高手,就是在下想要见皇上,都要通过层层把关。”
“本姑娘说进去了就是进去了,你们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你得说清楚啊——”铜起瘪嘴道。
“好吧,之前确实是守备森严,但当我深夜返回时,守备们都不见了,仅五扇门外有两个宫女而已,”武絮说完,特地加重音道,“我说的可是真的,如若不然,凭我这能力怎么可能见到皇帝。”
“你总算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铜起嘟囔着。
晨墨灵却是听得打了个激灵,脸上的神情认真、严肃了许多:“武姑娘,然后呢?”
“然后我就摸到了最里面,但内院的房间多,我就藏在屋顶上,终于等到皇帝一个人从一屋出来进了另外一屋,”武絮说得越来越起劲,突然眉飞色舞,像是将要说一段神话般,“奇就奇在这之后,你们可要听仔细了,没过多久,就有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原女子出来了,然而当我准备进去杀皇帝的时候,却发现皇帝的龙袍挂在架上,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铜起没有说话,晨墨灵也没有说话。
武絮趁机继续补充道:“房间只有那一道门,本姑娘相信,中原的皇帝不可能没事翻窗户吧。”
“我觉得……”铜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质疑些什么,“是不是你看错了……不定当时进屋的只是个皇帝的贴身宫女,只不过手里拿着龙袍罢了。”
“你觉得本姑娘有眼疾吗?”武絮皱眉问道。
“不觉得……”
“那就行了,本姑娘看得真切,除非你们中原的皇宫中,还有另外的男子敢穿着龙袍在皇宫内走动。”
武絮白了他一眼,铜起也就不多嘴了。
“武姑娘,此事……”晨墨灵思忖片刻后,言道,“此事怪异,可否请姑娘随在下去城内的另一客栈,陪同在下将此事告知给在下的师兄师姐,他们定能想办法查清楚。”
武絮托着下巴想了想,颌首道:“行,既然杀不了中原的皇帝,若是搞清此事为真,让现在皇帝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倒也同样能起到乱中原军心的作用。”
铜起用手肘碰了碰她,揶揄道:“姑奶奶,你还真什么都敢往外说……”
“武姑娘,虽然定华派没有到前线作战,但定华派终究是朝廷册封的四方十派,这些话到时还请不要在我师兄师姐面前提起。”
武絮瘪瘪嘴,不耐烦地说:“知道啦,知道啦,你们就是喜欢这么藏着掖着,听不得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