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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言辞决绝,近乎是命令的口气,不容谭永静争辩。
但也正因为这番,才更让玄月门的弟子们义愤填膺。
“皇上宽宏大量赏了你们这么多恩惠,你们玄月门什么也没未朝廷做过,现在惹上了重罪,却又是这般不行那般不行,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司语突然发了火,说道,“你们玄月门这德行,怪不得成了江湖上的笑柄。”
“司语大人这话说得可有些重了!”谭永静压着自己的怒火道,“还望不要如此口无遮拦,满嘴胡言。”
“满嘴胡言?我可没时间跟你们这群废物在这儿瞎扯,若是不愿跟我们走,那就只得在此将你们正法了!”
司语的语气中夹杂着藐视与厌恶,极尽羞辱之能事。
“我说你们别欺人太甚!”王雁已是怒不可遏,一把丢下圣旨,怒道,“老子知道一切都是你们的安排,既然早有此招,还假惺惺的来这些过场作甚!如此阴阳怪气作甚!”
司语看着被仍在地上的诏书,心里泛乐,面上却肃然道:“我劝你最好把它给拾起来,这可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就算司语刚才说了杀她也不为过的话,王雁也不该因是一时气愤,扔了圣旨。不过现在让他再拾起来,他的尊严又受不了。
段楚茵虽然也气,但孰轻孰重她还是清楚,她走上前打算帮其捡起来,可是司语却是抢先一步挡在了圣旨前面:“谁扔的谁拾起来。”
这等挑衅,已经是明目张胆,却恰好让银涛看懂了:之所以带他们来此,天云舒的人就是想要惹怒玄月门的这群人,然后逼其动手,最后借定华派之手收掉玄月门的这群人。
虽然还没有想到天云舒为何这么做,或说是皇帝为何这么做,但现在没有留那么多思考的余地予他,他能想到的就是万不能让玄月门的人动手,如果谁沉不住气动起手来,两边就真跟着对方的设想在行动了。
银涛给弓双婷使了使眼色。
弓双婷很快就明白了银涛的意思,也不多想,手中红袖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司语身后的圣旨卷了回来。
司语没有察觉到,但红雾却是看在了眼里,她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看着。
弓双婷将圣旨交给了银涛,银涛双手接过后,掠过司语将圣旨交还给了王雁:“晚辈一直听说王雁前辈一激动,手就无力,刚才这定是前辈一时手滑,这是天子的东西,前辈可一定要好生拿稳了,不可再掉。”
王雁和玄月门的人都没想到银涛会帮他们说话,王雁知道刚才自己险些酿成大祸,这终于有了一个台阶,也管不了那么多,双手接过圣旨,低沉地‘恩’了一声。
司语此刻才知道圣旨已经被捡了起来,对银涛大为不悦,但东西已经到了王雁手中,她也没有任何办法,不可能在抢下来扔掉。只得冷笑一声:“这事要被皇上知道,你就不怕怪你们定华派包庇之罪?”
“司语大人,大皇子身首异处,玄月门陷入重罪,可事情疑点太多,在下以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事情真相,而不是落井下石。”银涛不卑不亢地解释说。
红雾抢在司语前面回道:“银少侠说得对,可是刚才我们也都看到了,玄月门的众位并不打算配合,我们也非是针对玄月门,而是事实摆在这里,先不说谁是否无辜,眼下是在谭掌门房间内找了大皇子的首级,谭掌门又言自己无辜,那这客栈里的其他人自然得一并随我们走一趟了,若是谭掌门或玄月门的众位觉着不公,待会儿客栈掌柜我们也一并请走便是。”
红雾与司语,一个唱着红脸一个唱着白脸,一直将事态的发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银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谭永静以及其他掌阶,抱拳诚恳地言道:“虽然之前我们两派有过争执,但那也是因误会所起,并未到不可回还的地步,现今此事关乎天下,想必朝廷也会极其重视,我们暂代御前阁一职,必会全力清查,也定会还你们清白。”
一直未说话的三阶掌阶刘义温和地开了口:“银贤侄现在许此诺,若是隔日定华派便被朝廷消去御前阁职,到时不就成了信口开河了?”
“刘义前辈请放心,”银涛说这话是认真考虑过,也是说给红雾与司语听,“晚辈在此代定华派许诺,就算是没了朝廷的职位,定华派也会以江湖同人的身份,调查处此事真相。”
银涛将定华派拉了进来,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而银涛之所以下了这么大的注,是因为他隐约察觉到,玄月门今日的生死,跟定华派往后生死息息相关。
言至此,谭永静也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好,我们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