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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远城的宫殿内。
“我想知道旭峰晨辉究竟是提了什么样的交换条件,会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兄长做如此大的‘牺牲’同意与中原和谈。”王爷坐在书房的虎皮躺椅上悠悠地问道。
“牺牲?完全是说不上牺牲,他所提的要求,在我看来不过只是手足相残,我也只是做了一把刀罢了,”国主不慌不忙地说,“要是你看到他和谈信所应的内容,就会觉得我们根本就没有牺牲什么——”说到这儿,国主顿了顿,“旭峰晨辉他这个人所要的结果跟你很像。”
“哦?”
“据他所言,他想要的也是双方制衡的永安之道,跟你所想差不毫厘。”
王爷一愣,然后开怀大笑起来:“我若没有记错,这个旭峰晨辉刚成为太子,兄长可信中原的皇帝会听他所走的这条道?”
“这是另外一回事,”国主顿了顿,看向他的弟弟,话中有话的说,“他答应,若马丝国同意和谈,十日之内必然将两枚魂玉拱手送至北远城。”
这意思就是在责怪当初王爷将魂玉交给了陈隐。
国主看到了弟弟脸上的表情,便继续说道:“你没有猜错,正是那五枚玉中的两个——京城仅存三枚中的两枚——”
王爷回过神,国主的话非但没有让他茅塞顿开,反而更加困惑:“将枚魂玉分开,中原一枚,我们两枚,这不就是我最早所希望、兄长所反对的局面,但是之后我也想明白了,如此只会是让双方虎视眈眈对方手上的魂玉——而如今两国就算是和谈成功,想要借此如此彼此牵制,根本不可能。”
“的确是不可能,我猜旭峰晨辉与我一样,也未想过有这可能。”
“兄长的想法果真未变过,仍旧是想要借这五枚魂玉的力量吞并中原?”
“何止是中原——”国主冷冷地说,“眼下这旭峰小儿是想要立稳脚跟,目前中原皇帝的三个儿子中已死一人,这场仗对旭峰晨辉来说已经是个累赘,所以他所答应的事情必然会做到。”
北远城还并不知道,中原的皇子实际上已经只剩旭峰晨辉一人。
“兄长可有想过,旭峰晨辉不是一个笨人,他会愿意将两枚玉交给我们必然是思量周全,知道我们的兵力在五、六年内完全是攻不了中原,也守不下这两枚,对中原来说取回去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诚如兄长所言,旭峰晨辉也仅当此是权宜之计,那待其站稳了脚跟,攻我马丝国夺回这两枚魂玉只会是时间问题,一纸和谈文书根本没有用处——届时魂玉放在马丝国,只会是招惹祸端的物什。”
国主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待王爷讲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你说的都对,但若是我们这之前,就收拢了五枚魂玉呢?”
王爷听似有些明白了,不过他的大哥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自己继续往下说道:“中原一枚、我们两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谁手中的魂玉数量多,而是一个人——手握另两枚魂玉的陈隐,只要他在我们这方,那么要其取走中原的那枚魂玉则易如反掌。”
“陈隐?要他帮这忙可不容易。”
“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国主起了身,虎背熊腰地走到王爷跟前,“你去做件事,将戚瑛璃找到,抓回来。”
“找人的事情,天罗庄和遮星楼都挺在行,让我去恐怕只会是事倍功半。”王爷推诿道。
“我看找他们才会是事倍功半?戚瑛璃被救走这事必定不是陈隐所为,皇陵那地方道路蜿蜒盘踞,只有我们的人才识得路,而陈隐跟天罗庄和遮星楼的人皆颇有私交,所以多半是这两处的人施以援手,我也不想深追此事,但在戚瑛璃的事情上我不会再用他们,”国主一把拍了拍王爷的肩膀,“好了,你也休息够了,该知道的我也都告诉了你,速速去办吧。”
“兄长啊,”王爷懒懒地起了身,“你说这都那么多日了,我上哪去给你找戚瑛璃?”
“安心,我已叫人在城中调查了数日,戚瑛璃不在北远城中,应该是被送回中原了,”国主说道,“所以你即可启程,以和谈使节的身份去中原京华城,找到戚瑛璃。”
王爷刚张嘴想说话,国主立马抬高声调说道:“别再推三阻四的,就算陈隐跟戚瑛璃汇合了,我相信你也能带走戚瑛璃,唯一的困扰就是时间紧迫,你给我去把此事办妥,莫再多言。”
王爷抱拳躬身一拜,只得应道:“时限是多久?”
“使节团的人我已经选好了,你们今日就出发去中原,和谈礼结束之前,要将其找到,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