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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雾的衍力已经维系结界有一段的时间,加之一次性要制造出那么多人的不同幻境,她若再如此,必定会榨干自己最后一丝衍力。
好在陈隐已经是血溅满地,被晨墨灵一剑穿过了心脏。而除了陈隐外的另几人已是身负重伤,一个江月花在红雾面前根本就仿若蝼蚁。
眼下的情境已是她制结界时想要的结果。
红雾化掉了结界,稍微后退了几步,隐在了灌木后。
对晨墨灵他们来说,眼前真实的景象,足矣击溃他们每个人精神的最后防线——对红雾来说,这就像将肉丢进大锅中慢炖一般——她等待着事情的发酵,等待着最后'收成'的时候。
如预料之中的,无论是江月花,或是角鞑和豹洪,无一人不是茫然无措地立于原地。
尤其是看着自己剑穿之人变成了陈隐的晨墨灵——他迅速松开手,眼见着陈隐插着木剑的身体倒向地面,他自己完全一副还在幻觉中的模样。
“墨灵?”红雾率先打破了沉寂,“是我的幻觉还是……?”
几人花了不短的时间才确认眼前所见非虚。
然脱离幻境并未让他们高兴。
江月花是在场伤势最轻之人,她第一时间去到了陈隐的身边。
豹洪和角鞑已是不能动弹,周身全是伤口,骨头断了五、六处。不过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其实是对方造成的。
晨墨灵虽然也身负重伤,但他还顾不得自己,也是紧忙来到陈隐身旁。
陈隐则是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把从起背后刺入的木剑格外醒目。
“墨灵……陈师弟……他……他不行了……”
这几个字从江月花口中颤颤巍巍地吐出时,晨墨灵心中一悸。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剑是如何刺出,也清楚记得那时就是想要眼前之人的性命。但他仍旧不敢相信,为何这一霎那的时间,眼前的人却换做了自己的师弟。
江月花面对目前的情况是束手无策,她只能托着陈隐的头,将其枕到自己腿上,以免闭了气。
晨墨灵也不敢妄动,只能出神地望着陈隐。
“晨墨灵少侠,你师弟非你一人所伤,你所伤也非你师弟一人。”红雾自觉时机差不多了,便主动走出灌木,暴露在几人面前。
“你!你明明受了我不下十余拳,现你怎毫发无伤?”豹洪一眼就认出了红雾,实际上他们都认出了。
“我已说了,自己想不明白?”
“刚才咱们中了幻术,恐怕她是让我们一直自相残杀,”江月花忽然一愣,问道,“弓师姐去了哪?”
江月花不是在问红雾,不过红雾还是省去了他们几人困惑的时间,指着远处冷冷道:“在那一方,定华派的确不缺青年才俊,不过她还是先于你们走了一步。”
红雾虽未言明,但是从她语气中便能知晓,她是要打算将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晨墨灵看了眼豹洪和角鞑,两人虽咬牙想要站起,却根本做不到。
而他自己的武器——那把木剑——插穿了陈隐的心脏。他不敢取出,怕直接害了陈隐的性命。
但他清楚,现在的情况唯有靠他来对抗红雾,纵然是毫无胜算:“月花,你照顾好陈师弟他们。”
一句言毕,晨墨灵就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配着木剑的晨墨灵,红雾都能够对付,更别提一个空着手的他了。
原本手中有剑,自己熟识那种临界距离,想来还有一战。而现在自己手无寸铁,纵然是他以指为剑尖、臂为剑身,每一招式也算刁钻,可加之身体伤重,总是差之毫厘。
红雾避得轻而易举。
只两招晨墨灵就已是破绽百出。
“强弩之末。”
红雾说着,侧身躲开晨墨灵的第三招,并冲着他的伤口击出一拳。
晨墨灵疼痛钻心,脚一失力,还未重新站稳,红雾已是从侧面一剑横穿了晨墨灵的身体。
没有半点的迟疑,红雾拔出已是鲜红的佩剑,晨墨灵似软泥一般跌至岸旁。
“墨灵!”
“晨师弟!”
红雾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朝江月花走了过去。
豹洪与角跶仍旧不能动弹,他们冲红雾喊道:“有胆识就先冲我们来!”
红雾没有理会他们,毕竟在她看来,这些人都是要死的,不分先来后到。
江月花眼见着晨墨灵鲜血喷涌倒在对方的剑下,已是完全失了神。
甚至连几根脱弓之箭从她身边飞过都无动于衷。
这几根箭并非是冲江月花而去,而是冲着红雾——从灌木中射出,泛着蓝光,以衍力铸成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