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送来东宫的奏折好不容易批改完, 燕挽亭在案前懒懒的趴下, 烦闷的撇着嘴甩了甩酸痛的手。
这批改奏折也是件劳心劳力的事。
燕挽亭趴在案上, 伸手拿起玉盘里一块香气扑鼻的糕点, 递到嘴边轻轻咬了半口, 软软糯糯的甚是香甜。
燕挽亭闭上眼, 捞起宽大的衣袖, 露出两截雪白的手臂,悠哉悠哉不计形象的侧趴着。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轻敲门声。
“殿下。”
男人局促的声音轻轻响起。
“进来吧。”
燕挽亭将咬了一口的糕点又丢回玉盘, 抹去了唇边的糕点碎末,沉声道。
“进来罢。”
“老臣参见殿下。”
穿着官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官弓着身子,惶恐的跪地。
“起来吧, 张提督。”
燕挽亭整理好挽上的衣袖,轻咳一声。
“殿下,王辅相托老臣前来,前来....”
老大臣花白的胡子抖了抖, 弓着腰站起身,垂手恭敬的站在一旁,头也不敢抬,低声说了好一会, 也没说出来意。
“来问本宫今日的奏折是否批改好了是吗。”
燕挽亭挺直腰身,眉尖轻轻挑起, 唇角的笑意有些冷。
老大臣垂着头,尽管没抬头,却也听出了燕挽亭语气中的不满, 他连忙解释道。
“回禀殿下,王辅相这两日忙着追查刺客的事,无法分身来东宫...”
“行了,别给他找借口了,本宫看,他是没脸来见本宫,查来查去查了几日,一点线索都没有。”
燕挽亭哼了一声,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满是不耐。
王朝礼自小是太子哥哥的伴读,在宫中也算是与她和太子哥哥一同长大的。
他向来性格稳重头脑聪慧,办事也细心周到,对太子哥哥忠心耿耿,所以太子哥哥信任他。
只是这回太子哥哥在他的随行下,遭人行刺,怎么算来都是他失职。
不过所幸太子哥哥并无大碍,若是及时抓住刺客,审查清楚谁是幕后指使者也算是将功赎罪。
只是在明明已经抓了几名刺客的前提下,他竟然又大意的让那几名被捕的刺客自杀身亡了,着实叫燕挽亭对他失望。
燕挽亭不仅对王朝礼生了嫌隙,还对他起了怀疑。
老臣子见燕挽亭沉着脸默不作声,又掀起眼皮余光瞥了眼外头,时候不早了,这才大着胆子开口。
“公主殿下,那这奏折...”
“拿走吧。”
燕挽亭眉头紧皱,挥了挥手。
“老臣遵命。”
老臣子抬手抹了抹额角冒出的汗滴,暗暗嘘了一口气,弓着身子惶恐的上前抱着奏折,告退了。
近日因为太子殿下遭人行刺的事,他们这些太子殿下的幕僚,可有不少人被这公主殿下清算了一遍。
“等太子哥哥好了,我还是要寻个机会跟他说明白,他手下的那些人,忠心是忠心,可却一个比一个没用。”
燕挽亭盘腿坐在案前,皱着眉头手撑着额角,瞧上去像是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自言自语。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大殿的一个角落闪身而出。
一身万年不变的黑色短打,腰配长剑的李凤游走到燕挽亭身边,低声道。
“这些人都是陪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就算再无用太子殿下也不会撇下他们,太子殿下向来心慈。”
“太子哥哥这优柔寡断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
燕挽亭烦闷的叹了口气。
李凤游垂头站在她身边,眸光闪了闪,似乎有话要说,可又忌讳着什么没有开口。
“太子哥哥虽好转了许多,可还未醒来,这几日的奏折也批的让我心烦,这宫中就没有一处省心的清净地。”
燕挽亭低声嘟囔埋怨着。
半晌后,她的眸子亮了亮。
“凤游,陪我去景翎殿走走,我好似很久未曾见过秋潋了。”
燕挽亭突然站起身,一拂衣袖,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殿下,卑职刚刚经过御花园。”
李凤游见燕挽亭提起了夏秋潋,这才皱着眉头坦然道。
“怎么提起御花园?”燕挽亭挑眉费解的问道。
“献妃娘娘此时正在御花园中,她与贤妃娘娘起了冲撞,出手打了贤妃娘娘。”
李凤游实话实说,夏秋潋打贤妃的时候,其实她正在御花园中,正好瞧见了经过。
“你说秋潋她打了慕容夕照。”
燕挽亭讶然的高声道,她惊讶的很。
那冷性子,风轻云淡的像是看破红尘的女子,竟然会出手打人,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贤妃娘娘欺辱了献妃娘娘手下那个名叫青鸢的婢女,让那婢女险些丧命,还拦着献妃娘娘不让把那垂死的婢女带走救治,献妃娘娘一气之下,打了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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