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说现在在上面的三个男人都有枪了。我问:“头发很短的哥哥在哪里?”
“在……啊!”她又叫了一声。
她喊得我心脏都要麻痹:“怎么了!”
“头发很短的哥哥死了!”她失控地叫嚷:“啊——!”
得了,我对周助理说:“你们两个留一个在我这……”她还在叫,搞得我话都说不了,忍不住拽住她的头发又给了她一个耳光,但这次不管用了,她依然叫唤个没完没了。此刻楼下枪声不断,明显正在枪战,而我们只剩周助理以及另一个受伤的保镖。我什么都看不到,心里焦虑不堪,她这样叫,会不会引来人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真的太烦了!我狠狠一提她的头发,捏住她的下巴,这样她暂时不能叫了,但她还在抖。我说:“再叫一声,我立刻就宰了你。”
我也不知道她答应了没有,周助理似乎不在附近了,我猜他肯定到窗边支援繁音去了。繁音无法爬上来,因为爬的过程就是露出后背让对方杀他的过程。而对他来说,下面就是个瓮,非常不利。
我抓了一会儿,把我的命令重复了几遍,便松了手。她可终于不叫了,而她虽然废柴得要死,我却还得依靠她,说:“短头发哥哥的尸体在哪里?”
她哆嗦半天,听我“嗯”了一声,大概怕我又打她,才小声说:“在窗户旁边。”
“去把他的枪给我拿来。”我命令。
“啊?”
“啊什么啊?”我说:“去啊!”
她又快哭了:“那里在开枪呀!”
原来是怕死。
坦白说,刚刚她那样叫,已经让我对她失去了耐心。我们的阵容已经太弱,而我们并不指望她有什么用,但如果她连基本的处乱不惊都做不到,只会吼叫着破坏我们的情绪,那她就去死吧。
我说:“那里在开枪,你就小心点,如果你不去,那你就没用了。”
我不知道她此刻是什么表情,大概蛮可怜的。
半晌,她说:“那姐姐……我去了。你不要生气,不要打我了……”
“去吧。”我说:“加油,小心点,尽量避开窗子,最好在地上爬。”
她答应了一声,也没了动静。
那边都是枪声,我身下的地板也有些震动,也不知这样的阵仗能不能引来警察。我听不到任何事,看不到任何东西,心里无助极了。要是在这里死了,那是真够憋屈的,因为我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明白。哎……孟简聪肯定已经找到我们了,但怎么没动静呢?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叫,像是那个小女孩。我忙竖起耳朵,其实心里并不介意她死,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死。我担心卖场那边来人。
但这些都没有发生,很快,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伴随着在地上拖东西的声音传来,小女孩的声音气喘吁吁的:“姐姐,我拿到了。”
一样沉甸甸地长杆子放到了我身上。
我摸着枪,枪身还是黏的,上面有血。我问:“你怎么了?”她语气很虚弱。
“我被打了一下,好痛啊。”她虚弱地说。
“那里被打了?”我问:“腿还是手?”
“腿。”她这次倒是利索起来:“但您别担心,不在大腿,只是小腿,可是好疼……”
“把你的文胸解下来。”我说:“勒着止一下血。”
“哦。”
“别忘了给我四处看看,及时汇报情况。”
“嗯,”她居然说:“我刚刚看了一下子,你喜欢的哥哥还活着,就在下面。”
我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伸脖子看了。”她说。
我不由笑了一下,心想她也没有太怂。
接下来,小女孩的情绪稳定多了,告诉我周助理和另一个中枪的保镖都在窗口,因为那边实在危急。下面的情况她刚刚只看了一眼,看到繁音当时离窗户不远,而且看不到敌人。我端着枪,其实也没什么用,我又看不到东西,如何射击?但不能指望这小女孩用步枪,所以还是得我自己。她帮我看着,预防卖场方向来人。
这个过程自然是十分煎熬的,因为我只听得到枪声,却什么都看不到。我怕繁音顶不住,又不敢往这个方向想,觉得不想就没事。我甚至没有让自己表现得太慌乱,因为我明白慌乱也没有意义,可是我的心脏不停地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