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别人时,一定是因为那人比他权力更大,或能给他带来财富。以前他审人并没有这么费劲,那是因为他轻则断人手脚,重则要对方的命。汝娇娇这种程度的破相,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我慌的是:现在这样一下,就冲她的鼻子,足够繁音坐牢了。
他一坐牢,命就铁定丢了。
汝娇娇吓呆了,许久才突然开始惊叫,这反应再次证明她真的没有遇到过繁音这种人,我心里也非常理解她,毕竟繁音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疯子。现在事情已经有些麻烦了,我劝她说:“汝小姐,把我女儿交出来,我们立刻放了你。”
汝娇娇不理我,专心致志地叫着,看着繁音的目光满是恐惧。
我看向繁音,他倒是神色平静,看样子别人有这样的反应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终于,汝娇娇安静了下来,嘴唇颤抖着,血珠顺着她尖尖的下巴滴落。她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一条搁浅的鱼。
繁音开了口,依然是那样一副活阎王的冷漠嘴脸:“整整还能用,反正你不靠脸生活。”
汝娇娇总算聪明了一回,盯着繁音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被你拐走孩子的父亲。”繁音说:“破相是轻的,再啰嗦,我就让你的舌头舔到你的后脖颈。”
起先我还没听出这句话的恐怖之处,直到我跟着想了想那个画面,心底立刻开始发冷。
不管汝娇娇信不信,繁音在这种事上从不吹牛。这是他现在落魄了,得势时,他要这么干之前,根本不会告诉她。
我焦急起来,但汝娇娇不停地摇头,盯着繁音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我赶紧说:“汝小姐,你本来可以不挨这一下,就是因为你总是啰嗦。现在把我女儿交出来,我奉劝你别再犯傻。”
汝娇娇看了我一眼,显然因为我气势不够,她只是瞟了我一眼,又重新看向繁音,说:“我爸爸不会饶了你的!”
繁音彻底失去耐心,站起了身,一步步地来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汝娇娇看着他,表情有三分恐惧。
繁音端起了她的下巴,坦白说,他现在的表情不算恐怖,但我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他猛地掐住了她的下颚,汝娇娇立刻就张大了嘴巴。
我觉得他下一步就是要扭断她的脖子,以达到“舌头舔到后脖颈这个效果”。那可不行,我连忙跑过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扯开他,此时汝娇娇已经被掐得连嘴巴都合不上,面无血色。
话还没问出来呢,怎么可以把人杀了?何况,李暖暖说她手上没有人命,应该不是大奸大恶的类型。我推开繁音,转身晃了晃汝娇娇,正捉摸着要不要给她做个人工呼吸,她xiong口便开始起伏,不一会儿,她张开了眼睛。
我顾不上别的,拍拍她的脸,叫她赶快清醒。她也还算比较争气,睁开了眼睛。
“不想死就告诉我孩子在哪。”我命令:“立刻,别再啰嗦别的!”
“在……”她喘息不定,良久,终于说:“在我家里……”
“派人送到学校去。”我说:“我这就请人帮我去接。”
汝娇娇这才看向我,呆滞的目光中惊惧反而不多:“你们到底是谁?”
“我让你派人送到学校去。”我板起脸说:“听不听得懂?” 8±(.*)8±8±,o
“那你先放开我。”汝娇娇说。
我觉得她不敢耍花样,正要松绑,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我扭头一看,是繁音,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不那么阴鸩。这让我怀疑他刚刚是突然情绪失控,因为那种掩饰不住的暴戾很像他每次发疯一样,既不属于第一人格,也不属于第二,就是疯狂。
他拉起我,把我扶到一边,随后伸手按住汝娇娇的头,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然后把领带系在了她的脖颈,又对我说:“她的手机在床头。”
我拿了手机回来,见繁音已经坐回了沙发上,手里像牵狗似的拿着领带的一头。
我把手机交给汝娇娇,她颤抖着接过,低着头。
繁音说:“现在打电话,按我太太的要求做。注意你的措辞,有一句说错,”他猛地一拽领带,汝娇娇便张大了嘴巴。他便松了松手,问:“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