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是有帮助的,就像跟小婴儿做游戏那样,不停地叫他,看他笑,看他不笑。再叫他,再看他笑,再看他不笑……如此往复,他的反应一次快过一次,窗外的太阳也慢慢地升起,又慢慢地升到正当空。
我的手机传来没电提示,我说:“音音……”
他原本就笑着的脸笑容更深。
我问:“你想我回来吗?”
在我说完的很久很久,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抹笑容。
我眼睁睁地看着它变淡,看着他原本因为笑而扬起的嘴角慢慢地耷了下去,看着他本来因为喜悦而亮起的眼睛慢慢地黯了下去。
然后,一滴泪珠,砸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我望着他,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手机传来电量耗尽关机的声音。
他手上的手机屏幕也是一闪,电话被强制挂断。
正好,我也不想再这么玩了。
我伸出手,在他湿漉漉的睫毛上擦了擦,确定那真是眼泪。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喉头哽咽,心里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又亮了,屏幕上写着三个字:管初夏。
我看了看他呆滞的脸,伸手抽走了它,接了起来,心想这可怪不得我,有本事他别发呆。
我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活泼欢快的声音:“音音哥哥,你在干嘛?说好今天陪我去选小狗的!”
看来已经不是一般熟了,连招呼都不用打。
我笑着说:“管小姐,我是苏灵雨。”
我能想象到她在听到我声音时迅速呆住的神情,老半天她才结结巴巴地吭声:“苏姐姐,你怎么……是我打错电话了吗?”
“不是,”我说:“这就是他的电话。”
“那……”她又结巴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知道了,你们在一起吃午餐对不对?音音哥哥去洗手间了,所以你才……”
“他在睡觉,”我无不恶毒地瞟了一眼在一旁发呆的繁音,对电话说:“要选小狗的话,我认识一位宠物医院的院长,年轻帅气有耐心,我让他陪你去,如何?”
“不、不用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落。
我很同情她,但还是说:“等音音醒了,我就让他回电话给你。”
“哦……”
我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身旁传来不适。我用余光瞟过去,见繁音依然在原地坐着,眼珠子已经溜到了眼角,目光中满是促狭。
我忙说:“那就先这样吧,拜。”
“拜拜,”管初夏说:“谢谢苏姐姐。”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繁音,笑着说:“它正响,我就帮了个小忙。不用谢了。”
“能把自己没教养的行为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剜了我一眼,一边翻了一下通话记录,“还真是脸皮厚。”
我说:“我十七岁就跟了你,坏毛病都是跟你学的。”
他又?我一眼,显然挺生气的。
我说:“什么时候醒的?”
“你拿走我电话的时候。”
我诧异:“那你还任凭我拿走?”
“想看看你要干什么。”他嘴角抽搐:“还真是让人意外。”
“意外什么?”我说:“降头我都下了。”
他哼了一声。
“不跟你的美少女解释?”
“过几天告诉她手机丢了。”他拉开抽屉,把手机扔了进去,显然因为坐了太久,动作略微有点僵硬。
我问:“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么?”
“睡着了,”他揉着脖子说:“我累了就这样,会坐着睡着。”突然又看向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站起身说:“我还有事,走了。刚刚那是为了回报你跟我未婚夫‘聊’了很久的事。”
他似笑非笑地瞟了瞟我,“我告诉他你叫起来简直风骚入骨。”
我回敬道:“我这就打给她,告诉她你足足有小婴儿手臂那么粗。”
他大概没意识到我会这么说,一愣道:“你那天醒着?”
“我好歹也用了十几年。”我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问:“你要去哪儿?”
“昨天告诉你了,开会。”我整理了一浑身褶子的西装套裙,说。
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还是先回家歇歇吧,至少洗个脸。每次醒来都发现你把眼睛哭肿,我在睡觉又不是在办葬礼。”
“谢谢关心。”我转身想出去,又听到他嘀咕了一声想了想,又回到他面前,弯下腰,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问:“你真跟他那么说?”
他眉梢挑起,目光像猫儿看到狗一样凝重,显然是有点紧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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