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书桌上,桌上铺开了一大张宣纸,一幅山水画即将完成,剩下的空白处在阳光下显得十分明亮。小$%^说^族^刘虞把笔搁在砚台上,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提笔蘸了一下墨汁,继续在纸上书画。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轻轻敲响。
刘虞皱了皱眉,把笔悬停在宣纸上方,沉声道:“进来!”
身材矮胖、须发皆白的老管家刘寿走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低声道:“老爷,半个时辰前,一支五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出了城,城门处的眼线在队伍中发现了郭奉孝。”
刘虞虽然被迫卸任了幽州刺史一职,还被变相软禁在幽州城,但是其影响力还在,在城中安排一些眼线轻而易举。听到这个看似很平常的消息,他却脸色一变,手腕也随之颤抖了一下,一大滴墨汁滴在一朵画好的荷花上,好好的一幅画顿时就出现了一个大瑕疵。
“老爷?”刘寿担心的叫了一声。
刘虞皱起眉头看着那滴墨汁,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绕着那滴墨汁运笔如风,寥寥十几笔过后,一个栩栩如生的莲蓬出现在纸上。他放下笔仔细打量了一下作品,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脸色却依旧很不好看。
刘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郭奉孝出城有什么不对劲吗?”
刘和资质一般,对政事几乎是一窍不通,整日里醉心于经史典籍,刘虞根本就不指望能和他商议要事。而且当初为了避免遭到公孙续的猜忌,刘虞遣散了所有的门客和幕僚,导致遇见事情的时候竟然无人可以与他商讨,好在刘寿还算有些见识,人又忠心,因此刘虞时常与其商讨一些事情。
这时听了刘寿的询问,刘虞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摸了摸胡须,轻声道:“早上单经悄悄出城,现在郭奉孝又混在队伍中悄然离去,老夫可以肯定,公孙续肯定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冀州那边并无消息传来,公孙续再次南下的可能性并不大,并州和塞北也都无突发情况,老夫左思右想都摸不着头绪啊!”
刘寿在刘虞身边耳闻目染,也还是有点见识的,他思索着问道:“老爷,郭奉孝会不会去并州了?”
“并州?”刘虞一怔,顿时明白了刘寿的意思,“你是说公孙续有可能短期内就挥师南下冀州,郭奉孝去并州调兵去了?”
“正是!半个月前,公孙续抽调了十余万大军前往博陵,随后却一直不见动静,当时令人大为不解,现在看来博陵那边的调兵遣将应该只是个幌子,其真实目的是奉迎陛下到幽州!如今陛下顺利到了幽州,博陵那边的兵马却没有调回来,因此老奴猜测公孙续可能很快就会挥师南下!”
刘虞捻须思索了一会,沉声道:“你说得有些道理,只是有一点你忽略了!”
刘寿躬身道:“请老爷赐教!”
“不管公孙续对朝廷和陛下到底有多少忠心,他出动大军之前肯定要向陛下禀报,取得陛下的同意,如此才能名正言顺!老夫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非公孙续想借助陛下的威望来稳固权势,他又何必费尽心思把陛下奉迎到幽州?”
刘寿骇然道:“老爷的意思是说公孙续把陛下看做……看做可以利用的工具?若果真如此,公孙续岂不是迟早会和其父一样目无朝廷?”
刘虞叹道:“你这话虽难听,不过大致应该就是这样!”
“可是……公孙续不是当众发誓,绝不背叛汉室吗?”刘寿咽了口唾沫,神色大为惶恐,当初他和刘虞一起被押上刑场,若非公孙续及时赶到,他们早就成了冢中枯骨。那种绝望凄惨的情景,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刘虞脸色阴沉:“他可能确实不会背叛汉室,但是他可以学董卓!”
刘寿身子一震,颤声道:“老爷是不是过于担心了?老奴觉得公孙续应该不是董卓那种逆贼,至少他从未残害过百姓,对待反对者的手段也很温和!”
刘虞冷笑道:“那都是表象罢了!老夫说两点你就明白了,其一,公孙续牢牢掌控幽州兵权,即使朝廷和陛下来了,他也没有半点分出兵权的意思;其二,幽州各地官吏几乎被他换了个遍,外人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你看看,那些官吏帮着他做了多少倒行逆施的事情?仿效暴秦的照身帖和军功授田收买军心民心,兴建幽州大学堂刻意打压儒家,鼓励商贾之事,使得百姓们只知逐利……桩桩件件,无一不是违背祖宗法制的疯狂行为!这样一个狂悖之徒,哪怕他救了吾等的性命,老夫也断定他将来会成为天下最大的逆贼!”
刘寿把这番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不禁悚然而惊,他只看到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还多次暗地里赞扬过公孙续,却未深思其中的要紧之处。如今听了自家老爷的一席话,这才猛然醒悟过来,公孙续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掌控了幽州的军权和民事,军队和百姓都只知道公孙续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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