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黯,转身就向内院走去。
“太守果然堪称天下第一忠义之人!”简雍竖着拇指称赞一句,低声道:“我家主公想请太守率军前去袭扰天津!”
“什么?”孔融大吃一惊,他性格耿直甚至有些迂腐,但是却不是傻子,天津是公孙续的根基,肯定有大批兵马驻守。北海现在只有三万郡兵,还要留下一批人马守城,也就是说最多只能出动两万余人,这点人马去袭扰天津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自己确实欠了刘玄德一份大人情,但是却不至于为了还人情把自己和两万多将士的性命都搭进去!他缓慢摸着胡须,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怒火,原本以为刘玄德是通情达理之人,现在看来也只是个挟恩图报之徒罢了!
简雍见孔融神色大变,赶紧解释道:“太守千万不要误会,我家主公绝对不会做出不义之举,还请太守听在下详细讲来!”
孔融神色稍霁,淡淡道:“那就烦请宪和详细说说,看看刘玄德到底有什么奇思妙计。”
“昔日袁本初在渤海为太守的时候,为了让百姓们能多点吃的,曾经督造了不少小渔船……”
简雍把计划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拿出一份地图放在孔融面前,指出了那条漳水的支流,把那条河流的具体情况介绍了一遍。
孔融面色缓和下来,简雍所说的这份计划还是有可行之处的,由此可见刘备并不是无的放矢想让自己去送死。他手指轻敲地图,仔细思索了一会,沉声道:“老夫有几个疑问,还望宪和解惑!”
“不敢!”简雍拱手道:“太守只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其一,那条支流河水是否湍急?能否顺利返回?”
“太守只管放心,商议此事的时候,袁本初以家族的名义作出担保,那条支流的河水很平缓,绝对可以逆流而回!”
孔融对袁绍的印象很差,不过对方既然用家族名义担保,那就肯定不会骗人,他接着问道:“其二,那些渔船能搭载多少人?”
孔融知道幽州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也知道那些海船的巨大,不过听了简雍对那条支流的描述之后,他就知道那些大海船绝对无法进入那条河,因此并不害怕会遭遇到对方水军的攻击。其实在他听到可以逆流返回的时候,心里对此事基本已经同意,只是担心那些渔船搭载的人太少,一旦遇到幽州军的攻击很难抵抗。
“那些渔船大概有四百多艘,每一艘可以搭载六七人。此计的获胜之道就是隐秘,因此人多了反而不合适,两三千人恰到好处。”
孔融缓缓点头,盯着简雍的双眼,沉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汝等准备如何抵御公孙续的进攻?”
若是袁曹刘三家挡不住公孙续的大军,就算他去天津顺利杀个来回,对大局也无济于事,将来必定会遭到公孙续的残酷报复。他不怕死,但是却不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和公孙续交恶,那样做势必会无谓牵连到治下百姓和家眷族人。
简雍知道这个问题关系着孔融的最终决定,肃然道:“此事是我三家联盟的最高机密,不过既然是太守问起,在下岂能隐瞒!这次公孙续兵分两路大军……”
简雍没有隐瞒三家联盟的作战策略,不过为了增加孔融的信心,他刻意夸大了曹cao和刘备在官渡那边的总兵力,再三保证吕布的偏师很快就会兵败官渡。
孔融听完后,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简雍端坐饮茶,神色十分平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孔融若是再不答应,也就没有再劝说的必要,直接打道回府便是。
良久之后,孔融轻声道:“老夫答应玄德的请求,在适当的时候出兵袭扰天津,宪和回去后,须得尽快准备好渔船。”
简雍离开坐席,长揖到底:“多谢太守仗义相助,在下替我家主公做个承诺,太守日后但有所命,我三家联军决不推辞!”
孔融摆摆手,淡然道:“宪和不必多礼,快快请坐!老夫同意出兵相助,只是为了匡扶正义,绝非为了报答!”
简雍站起身来,神色羞愧道:“太守义薄云天,是在下言语唐突了。不知太守所说的‘适当的时侯’指的是何时?在下回去后也好向主公禀报。”
孔融沉声道:“冀州那边的展示有所进展之后,老夫会立即率军出击!”
“在下知道了,回去后会如实向我家主公禀报!”简雍点头答应,心里却腹诽不已,谁说孔融是个迂腐的君子?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事作风,根本就和迂腐不沾边啊!
孔融站起身来,微笑道:“宪和远来劳顿,请先去沐浴更衣,老夫稍后摆宴为宪和接风洗尘。”
简雍拱手道谢:“多谢太守!”
“宪和不必客气!来人,带简先生下去洗浴更衣!”
两名侍女应声而入,带着简雍离开了会客大厅。
孔融静坐着思索了一会,起身向后院走去。
孔祺正在后花园等候,见到孔融进来,立即迎了上来。
孔融笑着问道:“吾儿有事要说?”
“女儿想请父亲准许,和二位哥哥一起陪同娘亲返回曲阜老家!”
孔融讶然问道:“这是为何?”
孔祺轻叹口气,低声道:“父亲今天的选择太过仓促,若是刘徐州他们败了,公孙续必定会派遣大军前来攻打北海!为防万一,女儿想提前带上娘亲回老家去!”
孔融大为不悦,沉着脸喝道:“吾儿此言差矣!如今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三家联盟又是正义一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逆贼公孙续必败无疑!回老家一事休要再提!”说罢,气哼哼拂袖而去。
孔祺黯然叹了口气,目光茫然看着眼前的一蓬鲜花,许久都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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