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和宋二郎没有跟着回来,只有黄秋桂回来,田氏摸不准当家的是个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趟回来是儿媳妇的意思还是当家的意思,于是把锄头放下,扶儿媳妇起来问道:“大郎怎么了?医馆的大夫怎么说?”
黄秋桂流下了眼泪,哽咽道:“娘,你一定要救救大郎,那医馆的大夫说了,这次脚伤得太重,没有个五六两银子根本看不好,就在医馆里住了一宿,咱们三个还在医馆外打地铺,就一日一夜花了五百文,我跟爹和二弟都不敢吃什么,镇上买什么都贵,爹这次叫我从家里带些豆子去充饥,还要拿些银子去。”
田氏皱了眉,当家的不是知道家里总共只有三两银子的,就是全部拿出来也冶不好大儿子,田氏猜想着这主意未必是自家丈夫出的,叫她回来拿豆子才是真的。
这下田氏也不下地了,直接转身回厨房煮了一袋子豆子,也没有拿银子,跟宋家姐妹叮嘱一声,带着黄秋桂就往镇上去。
宋二丫看田氏不在家,今个儿不下地,立即活跃起来,她乘宋青宛没注意,出了院门往宋洐君家里去。
到宋洐君的家门口,只听到屋里传来朗朗读书声,宋二丫往院子里一望,只见院中央坐着六个小萝卜头,还摆了几张空板凳,估计是今个儿没有来上学的孩子。
宋洐君坐在上首座,正一本正经的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宋洐君刚念了一段,往院外看了一眼,就看到宋二丫掂着脚尖在看,他皱了皱眉。
这宋二丫自从宋洐君成了村里头的夫子开始,她但凡有时间就会过来偷看,宋洐君劝过多少遍,也无视过多少次,但宋二丫却没当回事儿,总是粘着他,要不是看在她姐姐宋大丫的面子,宋洐君真不想与这个粘人的宋二丫有半点牵扯。
这会儿宋洐君看到了,皱着眉头背过身去,接着开始念下一段。
这边宋青宛见院子里没人,从厨房里翻出猪油来,那是上次葛山猎来的野猪肉炸的油,昨天豆粉糊糊里一点油盐都没有,今个儿她打算放点猪油进去给他补一补。
宋青宛拿了猪油又拿了盐,直奔山脚下的茅屋。
茅屋门边的柴草堆子还在,看来没有野兽下山,宋青宛松了口气。
她推门进去,屋里床上躺着的葛山依然是挺得笔直,只有胸口平稳的起伏。
宋青宛又烧了一锅热水,待水温了给他全身擦了一遍,接着上了药,然而这时,他的手原本攥紧拳头,任宋青宛怎么也掰不开的,忽然徒的一松,手指摊开,一块玉佩掉在床上。
宋青宛听到声响,拿起玉佩细看,她分辨不出玉佩的好坏,然而她却忽然燃起了希望,若是她把这块玉佩给当了,不知道能当多少银子?
先前她还想着救好这家伙,再跟他细细合谋,没想到人昏迷着却被她发现了一块玉佩,宋青宛立即把玉佩收了起来,心想着明个儿镇上赶集,要是他们还不在,她就偷溜去镇上把这玉佩给当了。
就这样又照顾了他一天,他不发烧了,身上的伤口开始见好,可手中的金创药就要用完了,宋青宛打算明个儿上镇上买些去。
当天晚上,田氏回来了,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到姐妹俩也没有说话,直接回屋里头休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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