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坐下,反而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完颜景抬首,一又淡灰色的丹凤眸里有一丝笑意,“你怕朕?”
宋青宛连连摇头,接着又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朕还是不怕朕?”梁帝轻描淡写,手中茶壶的却往对面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茶。
“怕的。”宋青宛如实答,“因为我怕死。”
这话还挺真实,毫不作做,可是却惹来梁帝一声低醇的笑,看来今天完颜景的心情非常的好。
“你不用怕,要是怕了,有那玉佩在身上,朕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倒是这个理,宋青宛也是这么想的,她居然还点了头,接着连忙止住,她可不能让梁帝知道自己见他的时候随身带着玉佩。
完颜景挑眉,“你不会真的把玉佩带来见朕了?”
宋青宛脸颊发烫,羞愧难当,她不敢答,但她必须得答,只好如实答了,她说道:“带了,因为怕死,所以带在身上好避邪,我想陛下不会因为我说错某一句话而把玉佩收回吧?”
她现在就在说错话了,因为一开始她就做错事了,所以她先把话点明了,合着说错话了不能惩罚,还有那玉佩还得保住,下次还能用。
完颜景忍不住哈哈大笑,“别贫嘴了,坐过来,尝尝这紫金楼的茶,外头是喝不上的。”
梁帝倒是越来越像地道的中原人了,宋青宛先前听荣王说过,九黎人只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茶,他们没什么兴趣,招待客人多是用奶酒。
宋青宛只好顺势而为的坐在了梁帝对面的团席上,该死的,是跪坐的,这是前朝的风俗,眼下世人都会享受了,谁还愿意跪坐着,一把交椅,还有个靠背,坐着多舒服。
宋青宛正暗自想着,完颜景却掀眸看了宋青宛一眼,见她那不阴不阳的跪坐姿式,忽然觉得有点头痛,“你不是识字么?怎么没学过礼仪?”
私塾里头的学子的确是这么跪坐着读书,身前一把矮几,宋青宛想这样学习起来是不是就不会打瞌睡,因为双腿都痛得要死的,还有这打瞌睡的欲望么?
宋青宛只好答道:“可能我是一个假的中原人,字也白学了。”
宋青宛习惯似的用了现代人的幽默,没想到引来梁帝的关注,“假的中原人?”
宋青宛忍不住想拍自己的脑袋,于是解释道:“我把锅甩给中原人,我其实是个中原人。”
这话怎么这么矛盾,她真是越说越不对劲了,但愿不要收回她的玉佩。
没想梁帝却笑了,“你到底有多迷糊。”
宋青宛只好尴尬一笑,不敢再多说。
两人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茶,着实是静得可怕。
宋青宛内心还纠结着这次梁帝叫她来的目的,不会就是这么喝顿茶吧。
很快完颜景问了起来,“你最近可有遇上麻烦?”
宋青宛摇头,“我都没有出过门,就是忽然接到一大堆权贵家里的请帖,把我门坎都踏平了,可是全被我给拒绝了。”
“嗯,这些宴席你还是少参加为妙。”梁帝赞同,接着又道:“若是遇麻烦,可以去军署寻援助,喝完茶,朕带你去一趟。”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为什么要带她去军署啊喂,她只是一个女人,跑去荷尔蒙爆表的军营做什么?宋青宛的脸色不好,完颜景疑惑的问道:“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