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神识每天都看到有人死亡,然后被士兵拉去城池的一角,火化。
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甚至是绝望,有的病人们还用十分恶毒的语言攻击给他治疗的大夫;有的病人死去,他们的家属情绪激愤的要毁掉药堂。
这个时候,士兵的镇压就显得十分重要。
药堂的老大夫曾经说过,这个城池的城主不错,佳期观察后也觉得不错。即使陷入如此境地,城内的治安和秩序仍旧维持的井井有条,也没有什么兵变民变之类的,这绝不是一般城主能够做到的。
半年后,城内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即使还活着的,也失去了希望和精气神,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
“这座城,已经毁了。”伝舟说。
佳期和青妘点点头。
等城池解封的时候,活下来的不足万人。
满满的死气和怨愤之气在城池上空飘荡,即使烈日炎炎,城内却仍旧显出一丝阴森和寒凉,佳期坐在城墙上,迎着风发呆。
“往生咒能驱散这些儿怨魂吗?”佳期问。
“姐姐可以试试,不过不是佛修,效果恐怕不太理想。”青妘回答,同时将往生咒的念诵方式教给佳期。
随着佳期的声音在风中回荡,一**几不可见的金色波纹在四周荡漾,那些儿怨魂有的会露出笑容,有的却毫无反应,有的甚至会冲着佳期怒斥……
佳期也不理会,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往生咒,从清晨一直念到深夜,又念到清晨,到最后嗓子都哑了,那些儿飘散在半空的魂魄已经消失大半,剩下的小猫小狗也就两三只。
她不再理会,吸收了那些儿魂魄转生前赋予的感激形成的愿力,消去身上的疲倦,然后起身,施展步法朝着城主离去的方向而去。
“姐姐跟着城主干什么?是发现了什么吗?”青妘好奇的说。
“我觉的这个城主很不一般。”佳期说,这座城是一个规模庞大、地理位置也算不错的二等城池,即使比不上一国之都,却也是排的上号的;可是城主却年轻的异常,二十多岁的年纪,除非出身勋贵或者背景雄厚,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个位置的;而且这城主明显是个有才华并且心怀先天的有志之士,做到这样的位置,情况就很微妙了。
出身高贵、有才学、有手段、居于重要位置,这明显是那些儿辅助皇子的重臣特征。
佳期其实对皇位之争不太懂,却也明白: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城主的身份有问题,那么这场瘟疫说不定也有问题。
真正的偶然毕竟不多。
而她,既然路过了,遇到了,也插手了,那么就想要得到一个真相——数十万居民死去的真相。
那位年轻的城主进入京城之后,不久就偷偷去了一座靠近皇城的王府,佳期听到他们在密室内谈起那座城的覆灭,那位城主脸上的愤怒和悲意十分明显。
他的主子,那位年轻的王府主人,情绪却平静的多,也许是早已经悲愤过了。
他们的谈话中也许涉及到那个幕后的罪魁祸首,不过佳期却听不出来,她只知道,那场瘟疫果然是人为的。
她的神识跟着那个城主,半个多月后,发现了那个幕后的黑手。
那是一个脸色苍白、服饰华贵、举止典雅的年轻少女,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体很虚弱,好像生病刚好一般,羸弱的身姿和沉稳的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搭配着精致贵气的五官,特别的引人注目。
以佳期对世俗贵族有限的认识,这个少女绝对出身高贵,地位显赫。
这样养在深闺气质婉约的娇贵少女,怎么可能是几十万居民死去的罪魁祸首?
她觉得难以置信。
那位城主叫她‘郡主’,异常激动的指责她是刽子手,还问她:“你与我们为政敌,朝堂上怎么斗都无所谓,为什么偏偏要对几十万无辜的百姓下手?”
佳期也很想知道答案。
那位郡主却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激愤的表情,冷笑嘲讽:“别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指责我,你又好到哪里去?”
“我?我怎么了?”年轻的城主不解。
郡主朗声反问:“我问你,你将那座城建设成襄王殿下的军事后勤基地时,就没过那满城的百姓吗?如果你不将基地建在城内,谁会去动他们?我们彼此为敌,你灭我父手中的军士,我毁你的基地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你绑架了几十万无辜居民,让他们懵懵懂懂的成为你的手下,逼得我不得不下手,现在却反过来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指责我?说到底就是不愿意承认那些儿人的死,你才是罪魁祸首;我告诉你,我动手杀人,也坦然接受那份罪孽,即使因此跌入十八层地狱心中亦无悔;就是不知道爱民如子的城主大人,能不能做到无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