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他亲手折断她的羽翼毁了她的骄傲的那一天,就彻底黑了。
染了墨的清水,永远干净不了了。
宫秋如闭上眼,遮住了那猩红眸仁里的愕然与僵愣,以及一闪而过的哀求。四周冷得发寒,也静得可怕,宫秋如脑海里却突然想起祁连山底的那几日,群狼把他们围困在一起,狼吼,鲜血,挣扎,染了血的银丝成为了最后一抹亮色,却被她一点点封印。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压抑极深的嗓音,沙哑沉重,像是闷锤敲在心窝。
宫秋如重新睁开眼,她眼底空明一片,不耐烦地皱着眉,“什么时候?”
欧阳沉醉按在石壁上的手慢慢收紧,看着她冷静绝情的脸,最终沉淀最深沉的冷,她是真的不怕死,真的不怕。
薄唇微动,一字一句道:“现在。”
同时,掌心一握,一朵凌鸢花碎在他的掌心,鲜红染满掌心,就像是血花,美得惊艳,却也代表着死亡。
宫秋如面无表情地瞧着他眼底的冷,看着他抬起手……
收回点在她昏穴上的手,欧阳沉醉慢慢垂下眼,任一头的银丝散落,遮住了他的面容,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许久,欧阳沉醉才倾身,覆上了她的身体,银丝青丝交缠在一起,虔诚而又绝望地吻上她冰冷紧抿的唇。
悬崖顶冷得寂寞,他突然有种感觉,仿佛永生永世,他都会这么寂寞。
可是……
“为什么……”
他只是走错了一步,上苍却残忍的不肯给他一个机会。
须臾,一丝哀伤的轻叹散落在冷寂的空中,“宫秋如,你只说我残暴,可你比我更残忍……”
他们骨子里,是同样的残冷,在乎的人,以命相付;不在乎的人,冷心冷情。
他这一生,唯一败给她的就是:他在乎她,而她,不在乎他。
高大伟岸的身影抱着宫秋如离开许久,悬崖峭壁上的容易让人忽略的角落里,两道身影走了出来。莫祈风歪着头,眼底带着讶异的惊叹,却又带着嘲弄的阴柔。俯下身,手指抚过那些凌鸢花,对着身后也一脸惊愕的男子轻笑道:“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真不知道该说欧阳沉醉聪明,还是愚笨。
在九王府里留下通往十八重楼正殿的密道,沿着正殿里留下的石门又可以来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欧阳沉醉因为宫秋如失了警惕之心,恐怕一生都不会有人发现。谁能想到,一个权臣王爷,一个暗夜权主,他们之间的联系竟然会藏在池塘的底部。
“殿下……”
莫祈风身后的男子觉得嗓子有些发哑,望着莫祈风的侧脸心里涌上惶恐不安。
殿下要做什么?
“怎么?心软了?”莫祈风站起身,逼近他,笑得恍若一个恶魔,“别说本殿没有提醒你,坏了本殿的事,本殿……让七王府里的那些人,都陪着你一起。”轻柔的话,最恶毒的警告。
男子浑身打了个哆嗦,猛地半跪在地上,膝盖砸在石岩上,脆响震耳,“属下不敢!”
“你明白就好。哼!回去!”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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