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他因为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感到口干舌燥,然而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来回答,难道要说是因为自己,以及自己的搭档们都收了钱吗?
克莱尔揪住了他的领口,而船上的贵族们发出了不耐的声音:“为什么船还不给我们放下去?”
克莱尔冷笑两声,一拳击打在船员的鼻梁上,男人猝不及防的被击倒在地,而克莱尔已经从身后一脚踩住他,并从他大衣内侧摸出了枪支。
那些自诩优雅的贵族们发出尖叫,几个反应迅速的船员已经将枪对准了她。然而到底不及克莱尔经验丰富——她已经找好了肉盾。
“听着,我不要上船,但是我要求公平!”
“我要求所有的船只必须坐满再下海!”
“我要求所有的船只优先的只有女人和小孩,而不是有钱人的女人和小孩!”
“我要求你们陪同我一起维持这份公平!如果有任何人做不到这一点,我的枪会毫不犹豫的对准他,”克莱尔扫视一圈周围:“或者他们。”
“回答我!”她扣动了□□的扳机,大有如果有人不答应这个要求,就会一枪打死自己身前的船员。
而结果也显而易见——
“谢谢您,我会为您的伟大所祈祷,希望您能躲过这一场灾难……上帝保佑您。”又一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从她身边走过时对她做出了感谢。克莱尔目不斜视的点头,同时指挥着船快速放入大海。
她皱紧眉头:船身的倾斜更严重了。
音乐声也终于停了下来。克莱尔看到十几米外的乐师们放下了手里的乐器,他们彼此拥抱,握手,然后道别。
在灾难面前,音乐与爱往往不能陪伴他们到最后。
克莱尔收回目光。
在新的救生船前,一位年轻的女士挣脱了船员劝她尽快上船的手,与自己的恋人拥吻在一起,她在哭泣:“我怎么可以离开你。”
年迈的老人在与自己40年夫妻的老伴儿告别。他控制着自己不露出涕泪纵横的狼狈,紧紧是红了眼眶:“活下去。”
而还没有坐下的女士却最终回到了甲板上,在自己丈夫的质疑声中,微笑的叹息:“我已经活了很多年了,该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了。”
音乐声意外的再次响了起来——
克莱尔看向了乐师们。几位绅士闭上眼睛演奏着手中的琴音,比起之前带有焦虑与不安的乐声,他们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平静了下来。在温柔到近乎伤感的音乐里,与这个世界做着最为体面的告别……
克莱尔的眼睛红了起来,即使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此次泰坦尼克之行的意义,这是她第一次的,也是唯一一次的,对系统感到感激。
她站直了身体。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一名闯入这个世界的看客,不再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愤世嫉俗的女人,甚至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想守护到最后——即使她与她们素昧平生。然而……
一个男人冲了过来:“让我也上船啊!我就不是人吗?!”他尖叫着,试图感化以克莱尔为首的冷酷的人们!
克莱尔的眼眶更红了,她的嘴唇都快要被自己咬的出血:“不可以,退回去——”
“不!我要上船!我要上船!!”他攀爬向一边的缆绳,几个壮年男人看穿了克莱尔以及船员们在面对这件事情时候的紧张与不知所措,快速的一拥而上。牢牢的抓住固定救生船的绳子,攀爬着向要跳入船只。
船上的女人们惊慌的尖叫起来,孩子们无助的哭泣声更是此起彼伏——
[嘭!]克莱尔对着天空开枪,然而以及无法再有人畏惧于此,他们看穿了她的懦弱,她无法对平民举起手中的武器!
越来越多的暴徒们涌来——
[嘭嘭嘭!]三声枪响,准确无疑的击中了攀爬在绳索上的人的肩膀。手上失力的他们快速掉落在幽深的大海,溅起一个极为微小的水花。
克莱尔:“我再说一次:全部退后!”
是的,正如她所说的,她要守护到最后……不论是以怎样的方式,不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她要遵循自己的心。
场面再一次恢复的秩序。在死亡逼近的巨大阴影里,在其他救生船的投放处无比混乱、癫狂的对比下,克莱尔所在的此处有序的简直让人吃惊。
更多的女人愿意来此排队,更多的男人离开,同时也出现一些送自己妻儿上船后,自愿留下来维持秩序的男人。这让船只的投放的速度更快了。
而就是在这样的有序里……
船真的要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