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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收到的!”
江临岸眼色闪了闪,把盒子拿过来打开,里面孤零零躺了一把带血的车钥匙,钥匙上还挂了一条手编皮绳,绳子上用假水晶粘了几个数字。
数字他认得,是刘志全那辆丰田越野车的车牌号码。
江临岸蹙眉抬头:“刘志全出事了?”
于浩面色发沉地点头:“估计是,我今天上午打他手机已经打不通,不过这串钥匙算几个意思?”
于浩上午拆开这封快件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虽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了,可到底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平白无故收到了一串带血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害怕。
江临岸又看了眼盒子里的东西,上面沾的血已经干涸了,但看着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李大昌那边派人下手的吧。”
“那他已经知道视频在我们手里了?”
“应该是,不然也不会寄这个东西过来。”江临岸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寄串钥匙过来,以兹警示他最好别轻举妄动。
于浩似乎一下瘫了半截身子,连着声音都有些发虚了:“那他这是想干嘛?我怎么闻着像是有火药味了!”
江临岸抬头瞄了他一眼,瞅着于浩脸色都白了,不由苦笑:“怕啊?”
“你说呢?大清早收到这玩意儿,不怕才怪!”
“……”
“而且李大昌底子本来就不干净,这种人什么干不出来?这次是带血的钥匙,指不定下次就是半截手指或者眼珠子!”于浩真是越想越恐怖,那些港台片里的黑道头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真后悔自己当初干嘛要去插手管这事。
江临岸见他胆战心惊的模样,无奈摇头:“你现在怕也来不及了,倒不如省些力气,想想李大昌真要算起账来该怎么办!”
于浩:“……”
李大昌晚上带李天赐和钟佳丽见了面,阿幸没能进去,被安排在车里等。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才见他们从餐厅里出来。
钟佳丽自从当了星光当家人之后排场越来越大,现场出门都是三四个保镖,司机和助理随行,这次也不例外,她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走在前面,低胸包臀裙,挎着铂金包,胸口波涛澎湃,妆也化得极浓,大晚上的还戴了墨镜,老远就有人替她开了车门。
李大昌和李天赐紧跟其后,一行人站在餐厅门口,当时风有些大,两个保镖过来站在钟佳丽身侧,算是给她挡了一点风。
钟佳丽看上去心情不错,笑着跟李大昌最后握手。
“李老板,那合作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叫律师起草合同先给你过目,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希望尽快签约。”
李大昌微微踮着肚子回应:“钟小姐还真是急性子,不过既然细节都已经确定好了,签约也无可厚非,要不这样吧,你回头把合同发给天赐,城南项目我会让天赐来负责。”
“这样啊。”钟佳丽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笑开,“也行,毕竟天少爷也到而立之年了,李老板又没孩子,手里这些摊子早晚都得让他接手,现在锻炼一下也是应该的。”
“那就希望钟小姐能够多关照了,毕竟他经验不足,后期合作还望多担待。”
“哪里话,李老板说笑了,天少爷资质不错,脑子活络,胆又大……”说到这她还刻意瞟了李天赐一眼,弄得李天赐灰溜溜地闷下头去,钟佳丽又抿着嘴笑开,“将来他肯定能有一番作为的,说不定以后星光还得仰仗他。”
不远处阿幸看着他们站在那寒暄,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可是在这之前李大昌从未与星光和钟佳丽有过什么瓜葛,现在李大昌却突然提出和星光合作开发城南项目,这点让阿幸觉得不可思议。
寒暄一阵之后钟佳丽终于上了车,司机将车门关上,她还冒出头来跟李大昌挥手,李大昌回应,等她车子开出去之后脸色却一秒转阴,旁边李天赐更是哭丧着脸。
“哥,你真让我负责城南项目啊!”
“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跟她吃饭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这女人知道我…”
“住嘴,她知道什么?刚桌上不都说了吗,只要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她就什么都不知道!”李大昌火头似乎有些大。
李天赐想想还是不放心。
“她要是反悔怎么办?”
“她反悔?她一个三流戏子你以为能有多大本事?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那个人!”
“她背后的人?她背后能有谁?”李天赐似乎啥都不明白。
李大昌越觉心烦,想解释一下,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反正项目上你花点心,盯紧星光那边,另外嘴巴给我闭紧点,别出事了跑我这来哭,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省点心?”李大昌恨铁不成钢似地摁了他一下,转身往车前走。
阿幸开了车门,等他坐上去,回头却见李天赐还愣在原地。
“还不上车?”李大昌又探出头来喊,岂料李天赐支支吾吾挠着头回答,“我有朋友今天过生日,晚饭我没能到场,这会儿开了房间在等我过去。”
言下之意他不能跟着回去了,气得李大昌一句话都说不上,憋了老半天才回答:“滚吧滚吧,玩了早点回去!”李天赐像是得了特赦令,立马跑路口去拦车,半分钟就上了一辆出租,走得比李大昌还快。
李大昌不由坐在车里叹气:“都他妈被我惯坏了,这么大年纪还不懂事。”
要说李大昌在甬州呼风唤雨,可唯一没办法的就是这个弟弟。
阿幸坐在驾驶位上哼了一声,安慰:“昌爷多虑了,少爷刚挨完您的训,这几天都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宅子里,难得出去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阿幸像是在帮李天赐说话,李大昌闭着眼睛往椅子上靠,又想起刚才答应钟佳丽的那些条件,仿佛是从自己身上活生生地往外剐肉,不禁喘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当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谁让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