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已经在沈瓷楼下等了一宿了,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寿宴的衣服,衬衣西裤,布料有些皱,不过依旧掩不住他身上淡然幽沉的气质。
沈瓷隔着几米远与他对望,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拿的那只绿色绸面包。
“你先回去吧。”她转过身去对阿幸说。
阿幸眯着眼睛扫了扫不远处的周彦,昨晚他抱着受伤的沈瓷从谷仓里出来的时候两人曾碰过一面,只是那时候沈瓷尚处于半昏迷。
两人都没什么表情,只是日光之下眼底一丝轻微的褶皱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手上别碰水,注意休息,有事给我电话。”阿幸也没多言,简单交代几句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很快车子驶出去,沈瓷目送阿幸离开之后才转过身来。
周彦踱步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沈瓷脸上的伤很明显,额头上有擦痕,嘴角还有一点淤青,半边脸红肿虽然消退了一些,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到一些手指印,至于手上,手上缠了纱布,鼓鼓囊囊的像个小球。
周彦不觉重重抽了一口气。
“去过医院了?”他语气还是淡淡的。
沈瓷抿了下唇,点头,目光扫了眼他手里的包,如果记得没错的话这只包昨晚应该是被她掉在谷仓院子里的,也就是说周彦昨晚去过谷仓了。
他是否看到了什么?
沈瓷抬起头来,目光恰好和周彦撞上,两人都属于冷静型,只是此时的周彦要比沈瓷更淡定。
他不觉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没有!”
“那东西也不要了?”说这话时周彦故意把手里的包举了举。
沈瓷不觉拧了下眉心,抬手去接,周彦倒也没有多刁难,直接把包给她了,沈瓷便拽在手里。两人面对面站着又是一通沉默,而头顶的太阳越发大起来,快要临近中午了,有些闷热感。
周彦用手挡了下光线,又开口:“不打算请我上去?”
“什么?”
“为了把包还你,我好歹在这里等了十几个小时,喝杯水总要的吧。”
“……”
沈瓷也不好拒绝,只能起身先往楼道走,经过周彦身边的时候轻轻喊了一声:“上来吧。”
周彦不觉抿着唇发笑,看着前面纤瘦的背影,阳光下料子上的花色似乎更显艳丽,衬出她纤白的手臂。
“裙子很漂亮,刚换的?”
“……”
沈瓷不觉脚步顿了顿,却没吱声。
两人到了楼上,沈瓷从小包里掏出门钥匙,顺便扫了一眼,里面手机和钱包都在,松了一口气,开门进去,周彦紧跟其后,口气淡淡地突然又开口:“你应该庆幸东西是被我捡到了。”
沈瓷当时正在换鞋,用那只受伤的手撑住鞋柜,听了这话不觉身子一崴,周彦从后面扶了她一把。
“小心点!”
沈瓷回头,他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眼神,一条手臂很绅士地勾在她腰上,却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意思,可无端沈瓷觉得发慌,挣脱开自己站稳。
“谢谢!”
“又谢我什么?谢我刚才扶你,还是谢我帮你捡了包?”
“……”
沈瓷干脆回过头去,周彦还是像平常一样嘴角漾着笑意,可是沈瓷凉着脸,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看你想问什么。”
“我问什么?”沈瓷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却哼了一声,“周医生,麻烦你直接一点可以吗?我一般不大喜欢绕圈子。”
这下轮到周彦顿了顿,但他很快又笑开,却不回答,只是擦身进了屋子,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沈瓷家了,目光在里面转了一圈,却问:“想不想喝水?我有些渴。”说完也不等沈瓷回答,直接去厨房熟门熟路地接了两杯温水过来,一杯给沈瓷,一杯给自己。
“先坐吧。”他自己拿着水杯坐到沙发上去,留沈瓷站在客厅,感觉角色都颠倒了,现在他是主人,她倒成了客人,这种主客位颠倒的感觉让沈瓷很不爽,像是被一下子剥夺了掌控权,可周彦却驾驭得很轻松,甚至把二郎腿都翘了起来。
沈瓷闷了一口气。
“你昨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你觉得我能看到什么?”
“……”
沈瓷又被刺了一口,她是天真了,跟心理学博士玩心理战术,她怎么可能玩得过?
沈瓷料定周彦肯定知道了一些什么事,于是摆了下手:“好,我不管你昨晚看到了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只麻烦你到此为止,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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