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觉得自己今晚失眠要归功于江临岸,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自己原本恢复平静的步伐,可又偏要拗着不吃安眠药,硬是熬着在床上躺了大半夜。
心里杂念太多怎么能顺利入眠,就算勉强入眠也是各种杂乱的梦。
江临岸那晚也遭遇着同样的困境。
醍醐居,大闸蟹刚刚上市,他在那个洒满金色灯光的包厢里面见到了那个女人,一席蒲团一壶酒,她正坐在上面扣扣子,胸口如玉般莹莹白肉,却因为掉了一颗扣子怎么也遮不实。
他便走过去,将手里捻的那颗扣子扔到她杯中,“叮-”一声,那枚血红顺着杯沿即刻沉入橙黄的酒底……
江临岸猛地睁开眼睛,头顶是天花板,昭示着刚才那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现在梦醒归于现实,有一条柔软的手臂缠在他腰上,他稍稍转过去,看到旁边早已熟睡的温漪。
不是有谁说过么,梦里出现的人,醒来就应该去见他。
江临岸觉得此刻自己是清醒的,清醒到愿意把这段时间的浑浑噩噩都抛一边,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妥协,于是拉开温漪的手臂翻身下床。
开了洗手间的灯,镜子里出现一张冷沉的脸,头发有点乱,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那件湛蓝色衬衣,衬衣料子被压得有些皱了,他也来不及换,只是理了下领口,又用凉水冲了一把脸便回到客厅拿了钥匙下楼去。
江临岸想着他就过去看看,哪怕看一眼,漆黑的窗口也好,楼道也好,他看一眼就回来,可是车子开到沈瓷家楼下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辆白色车子,好好地停在车位上,就在沈瓷那辆蓝色POLO旁边,日系凌志,连车牌号都一样,这让江临岸无法再欺骗自己。
周彦昨晚留宿在这了,现在,此时,就这一秒,他们会以怎样的姿势同枕共眠?
江临岸坐在车里拧紧方向盘,突然笑了一声,遂踩下方向盘调转车头驶离。
……
沈瓷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开门,却见一脸笑容的周彦站在门外。
她不觉皱起眉,看了下时间,才不过早晨五点半。
“怎么这么早?”
“不是说好去喝粥的吗?那间粥店限时供应,去晚了极有可能会轮不上。”
“……”
沈瓷只能被迫走回卧室换衣服,再刷牙洗脸,整个过程像个不着地浮在半空中的幽灵,差不多一刻钟后准备就绪走到客厅,周彦正坐在沙发上随手翻看茶几上的杂志,抬头看了一眼,不觉皱眉:“黑眼圈有点重,昨晚没睡好?”
沈瓷忍不住翻白眼,昨晚失眠差不多三点多才睡,结果还没睡满三小时就被周彦叫醒了。
“睡得有点晚,走吧!”她也懒得多说,拿了包出门。
周彦很快跟上,两人到楼下,沈瓷一眼就看到了依旧停在车位上的那辆白色车子,问:“开车吗?”
周彦立即摇头:“不算远,走过去吧,车子今天我会叫人过来处理。”
沈瓷:“……”
由此可见他确实有洁癖。
不过踏着晨光走路也不错,早晨六点左右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天边却已经有红色的光线露出来,再伴着空气中微微潮湿的露水,竟觉得分外凉爽。
“你平时都起得这么早?”沈瓷问。
周彦一手插裤兜里:“差不多吧,我一般五点半起床,然后去晨跑。”
沈瓷倒愣了愣:“你有晨跑的习惯?”
周彦笑:“怎么,听你口气好像很惊讶?”
沈瓷立即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么瘦……”她的理论中喜欢运动的男人肯定要稍微健壮一些,就算没有满身肌肉至少体格要宽阔,就如江临岸那样,可没想到周彦看上去这么消瘦也喜欢晨跑。
周彦抬头直视前方,似带苦涩地开口:“我以前也很少运动,去日本上学之后才开始的,那时候课业特别重,我是在国内念了一半金融才突然转去日本念心理学,所以起初的时候压力很大,需要找宣泄口,于是开始晨跑,后来发现这项运动很适合我,慢慢就坚持了下来。”
“所以跑步是你缓解压力的方式?”
“算是吧,而且挺管用。”周彦顿了顿,又转身看了眼沈瓷,“要不你也试试?”
“我?”
“对,要是不介意的话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早晨过来陪你跑步。”
沈瓷立马拒绝:“我就算了,较之动态的解压方式,我还是喜欢看书或者听新闻。”
周彦:“……”
两人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那家粥店,很小的一间门面,隐在后面城中村农贸市场的一个小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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