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丞阳脸色未变,对面李大昌却稍稍朝阿幸瞪了下眼。
“没规矩,动什么手!”
“昌爷,是他先胡言乱语在先!”
李大昌反而笑:“江总没胡言乱语,流氓也好,立地成佛也好,说的都没错,行了,放松些,坐下一起吃饭。”说完亲自给阿幸拉了张椅子,让他坐到自己左手边。
阿幸愤愤地又在江丞阳肩膀上拧了一下:“警告你,规矩点!”说完这句话他才扭头过去坐到李大昌身旁,李大昌笑了笑,随手替他倒了半杯茶。
“好了,不需要这么紧张,把它喝了。”
一开始阿幸不愿意,脸色绷得有些紧,对面江丞阳拿筷子敲了下面前的盘子:“听到没,昌爷叫你喝了。”
“不喝!”嗖地起身站起来就要出去,却被李大昌一把拉住。
“坐下,多大点事!”
阿幸还是僵站着不动,板着一张脸不吭声。
李大昌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行了,就一起吃顿饭,没必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说话间拖住阿幸把他硬生生拉到了椅子上,阿幸也没反抗,只僵巴巴坐着。
江丞阳见状不免嗤了一声:“愣头青,脾气倒挺倔,不过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吹鼻子瞪眼睛,昌爷你得管管,不然底下养的这帮东西都要翻天了。”他不忘说风凉话,倒不是真生阿幸的气,阿幸在他眼中充其量就是李大昌养的一只马仔,根本屁都不算,说这话就是想杀杀李大昌的锐气。
李大昌横竖还是那副样子,慈眉善目,却突然慢慢站起来,拿了旁边的茶壶走到江丞阳身边去。
“底下养的东西?阿幸可不是我底下养的东西,他已经跟了我十几年了,做事牢靠,忠心耿耿,说不定哪天我干脆撒手进庙里当了和尚,这么大一个摊子就全交给他去管了。”李大昌幽幽淡淡地说,边说边举着茶壶往江丞阳的杯子里添水,那时夜里的天气已经有些凉,水从茶壶口子里直直注下来,溅起一圈水珠和白蒙蒙的热气。
江丞阳心口一顿,抬头间看到斜对面阿幸那张总是毫无表情的脸。
李大昌给他倒完茶后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似地一笑,弄得江丞阳头皮抽紧,竟有些毛骨悚然。
李大昌端着茶壶又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
“好了,庙里也不能喝酒,今天算是以茶代酒,先敬你们一杯。”说完抬头一饮而尽,阿幸随之也喝了一口,唯独江丞阳只小酌,很快放下杯子,却盯着自己的左手边看。
“昌爷还请了别人?”
李大昌捏着茶杯否认:“没有,今天就我们三个。”
“那怎么多了张位子?”
江丞阳左手边留了个空位,上面也整整齐齐摆了碗碟和茶杯,李大昌却幽幽一笑:“先放着吧,说不定晚点有人会过来。”
听着玄玄乎乎的,江丞阳也不多问了,只把眼前的菜扫了一遍,豆腐,山药木耳,素什锦,还有两样时令蔬菜并一个菌菇汤,外加一盘点心,用庙里刻了字的老旧瓷碗装着,看上去寡淡无味的样子。
这是庙里实实在在的素斋,与榆蓉镇上那间每天高朋满座的素斋馆不同,没有那么多花样和噱头。
“昌爷好兴致,在庙里专程弄了间屋子住着,吃斋念经,我听说这里的方丈还给你在院子里另辟了一块地,专门种些瓜果蔬菜,这桌上炒的这几样是不是?”
李大昌笑出来:“江总好眼力,看来平时对我关注也不少,就连我在哪里留了块菜地都知道。”
江丞阳:“昌爷说笑,只是刚好知道而已。”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两根青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得尝尝庙里长出来的菜是不是跟外面买的不一样。”话中依旧是满满的嘲讽之意,李大昌却神情未变,又重新把自己的茶杯倒满。
江丞阳尝了一口菜,连声叫好:“果然是终日闻着香火听着经文长出来的菜帮子,果然与外面超市买的不同,吃着就是一股子鲜味。”
李大昌依旧笑而不语。
江丞阳见自己大概“表演”有些过了,满屋子静霾的气氛中就只有他在不断说话,不由喝了口茶清了下嗓子。
“咳…这样啊,今天我来呢是有正事,当然,饭也得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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